麵對著眼前人的動作，程晨並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這個年代，還有用這種方式來介紹自己的嗎？
“...”
不知道該用什麼回應的程晨在她回應前，蒼綺就做到了她身邊的床上。
手中的刀被他用來撐起頭。
“總算來了個能交流的，你要知道，亭子裏麵的老家夥，完全沒辦法交流啊，那人真的好無聊的，根本扯不上話。”
“啊——”
“你要知道人不交流會死的，這裏現在也就我和亭子裏那人，至於研究員什麼的一個個死氣沉沉的和他們說話感覺會讓我死的更快，如果去找慕容玫那家夥估計會被當活靶，呐呐，慕容主管你難道不能管一下你孫女嗎，我被她當活靶好久了。”
“研究員？這裏不是醫院嗎？”
程晨本以為自己受傷之後被送到了醫院，但是仔細一想，如果在醫院，慕容垂怎麼可能在這裏，這種位高權重的大人物，現在像是一個醫生。
慕容垂在寫了一些東西後，走到了程晨的身前。
“晚點你問你弟弟吧，他會和你解釋的。”
“耶——你還有弟弟？”
“蒼綺你別和小孩子一樣。”
“慕容主管我弟弟呢？”
“他？應該就在周圍，過一會就會回來了。”
“他沒事吧？”
“一點事都沒有，你也沒什麼問題了，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慕容主管。”
看著程晨的表情，慕容垂少見的看到了眼前這個一直很恭敬的年輕人，露出了這樣嚴肅的表情。
拉過一張椅子，麵對麵的坐了下去。
“怎麼了？”
“魔女組織的人，和我們說了一個事情，我想求證一下。”
“像我求證，也就是魔術協會的事情嗎？是什麼事情？”
“常笑的魔女告訴我，我的父親其實是被魔術協會害死的，這件事，我想知道真相。”
“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
“這是默認嗎？”
“我想知道，如果你知道的這件事情是真的，你會怎麼做？不是做什麼？”
程晨考慮了一下，然後迅速的搖了搖頭。
“我什麼都不打算做，我隻是想知道而已。”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並不覺得告訴你這事情會對你有什麼好處。”
“十年前的大火，我時不時會夢見，瀕死的情況下，我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活下去’，因為那樣的一句話，才讓我活了下來，雖然不願意回想起，但是我依舊回想起來，我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辦法忘記，在今天我總算明白了我無法忘記的原因。”
“是因為還有沒有放下的心結嗎？”
“在常笑魔女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話後，我才發現，我的心中，始終存在著那樣的感情，黑色的負麵感情，也是那感情最後吞噬了我，如果放置不管的話，我會越來越危險。”
“但是這對你並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但是我想知道！”
慕容垂看著程晨堅定的目光，垂下了眼。
雙手撐著下巴。
“你家裏麵的火焰，是魔術協會做的。”
“..,目的是什麼？魔術協會襲擊一個歸國的魔術師？”
“你的父親並不是被召回的，他曾今是被過去代三階驅逐的魔術師。”
“什...麼？”
驅逐，這個詞彙在魔術屆代表的是什麼，沒有人比程晨更了解。
做出了違犯【魔術公約】和【魔術審議】的魔術師會遭到驅逐以及指定封印。
“驅逐，父親他做了什麼嗎？”
“那個年代的事情我並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在歸國後做了什麼，他四處獵殺著協會的魔術師，那個時候被人稱為【格差殺手】”
“格差？”
“因為魔術師的實力實在差距太大，即便是單方麵的虐殺也絲毫不會留有任何的餘地，會將人切碎後丟棄，你就是你的父親。”
“怎麼——可能。”
“你或許不會相信，但是，這就是事實，我們試過交涉，但是被你的父親拒絕了，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我們點燃了火。”
“...”
“這就是你父親死的真相。”
“那為什麼我們還活著！難道我們不應該在那火焰中死掉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們並沒有打算殺死兩個孩子，我們是魔術師，不是屠夫。”
“仁慈嗎？抱歉，我要出去喘口氣。”
程晨扶著牆壁走到了門口。
順著灰白色的牆壁走了出去，腦中混雜的想法就像是連鎖爆炸的油罐，巨大的轟鳴連續不斷的摧毀著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