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人與生俱來的能力,世界的構成,無論是誰都離不開的詞彙。
蘇聯,從最初的夢幻諾言變成了謊言的連鎖,到如今,這個國家,已經成為了虛構出來,隨時都有可能破滅的氣泡。
早就發現了這一點的慕容垂,已經開始慢慢的利用起了這一點,與史塔西的狂熱相比,魔術協會的人早已經有了異心,對他們而言,研究並不是為了國家而是為了自己,蘇聯的遠東結社在世界依舊是出類拔萃,這份出類拔萃,並不是一個短暫的蘇聯所給予的。
他們有著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信仰,他們也再忍耐著,等待著新的時代。
或許是這樣。
慕容垂這麼想著的時候推開了旅店的門,這個旅店還是他第一次來。
同樣是在莫斯科的中心,但是與史塔西的旅店相比,這個地方顯然要豪華許多。
金色的掛燈,紅色的地毯,漂亮又美觀的壁爐,人來人往穿著整齊服飾的服務生。
紅色十月酒店,一個用十月革命來命名的酒店。
赤色的牆壁也代表了這個場所的信仰。
按照譚綺莉給他的地址,慕容垂通過電梯來到了他弟弟慕容越的麵前。
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多鍾了,慕容越看著突然到訪的慕容垂,做出了歡迎的手勢。
在慕容垂走進房後,四周看了下,並沒有人,房間內也非常的整齊。
“我來找你是關於史塔西的事情。”
慕容越關上門,把門鎖鎖上之後走了進來。
“史塔西怎麼了?”
“他們在謀劃抓捕我們中國人。”
“發生了什麼嗎?”
“協議暴露了,史塔西不光要抓捕我們,他們也會要抓捕魔術協會,遠東結社已經完了,或許這個國家都已經要完了。”
慕容越對慕容垂的話,反應並不明顯,而是指了指房間的最裏麵。
慕容垂跟著慕容越走到了裏麵的房間,這裏並沒有床鋪,而是隻有一張桌子,這個套房顯然十分的奇怪,把床鋪擺在外麵,而客廳卻放在裏麵。
慕容越拉開了桌子旁邊的椅子坐了下去。
“消息的來源可靠嗎?”
“史塔西很快就會有行動了。”
“現在是1983年,沒有錯吧?”
“是這樣,怎麼了?”
“魔術協會一旦和史塔西起衝突的話,這個年代,就是這個國家結束的時候。”
“國家,警察,魔術師,權利,這個國家已經結束了,我今天晚上就會離開這個地方,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協議廢棄了嗎?家族的目的,就這麼放棄了嗎?”
“你會知道協議是什麼?這種事情不是你能夠管的事情,這個協議如果能夠達成那是最好的事情,如果做不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沒必要為了蘇聯人送命,這並不值得。”
“你是要逃避嗎?”
“一個逃避了幾十年的人,在和我談這個東西嗎?”
“我是在逃避,但是你和我不同,你不是應該在逃避的人。”
“但是有什麼辦法!”
和表現出來的並不相同,慕容越已經陷入了極其慌張的狀態,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慕容越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說出這樣的話,也代表著他內心的動搖。
那個協議,慕容垂並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慕容越到這裏絕對不可能隻是為了幾個無關緊要的人質,家族內的爭鬥慕容垂也非常的清楚,慕容越絕對是代表了某方的勢力,來蘇聯和結社的高層做交易和商談。
蘇聯已經完了,這個國家已經結束了,這樣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
緊跟著譚綺莉來到蘇聯的慕容越代表的絕對不是親蘇的一派,被派過來聯姻的譚綺莉,那才是親蘇的一派,所以慕容越才會試圖煽動慕容垂來阻止聯姻。
而且現在的慕容越在害怕著,在恐懼著。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史塔西的手段,的確能夠讓人恐懼。
慕容垂並不打算讓慕容越就這麼離開,慕容越必須還在這裏,他還必須起到一定的作用。
“不用怕,遠東結社的背後是蘇聯的政府,他們也是政府的重要機構,能夠獲得衛國戰爭的勝利,也有他們的功勞,隻要我們像遠東結社提出保護我們中國人,我們絕對能夠幸免於難,至少能夠給我們爭取足夠的撤離時間。”
“遠東結社和史塔西正麵衝突開始,他們還有可能來照顧我們?那兩個組織的內鬥,沒有人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但是萬一遠東結社那邊贏了,我們——”
“遠東贏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這個國家在他們兩個組織發起爭端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結局,誰都不會是贏家,注定有雙方是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