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風惜痕一直賴在姚卿安的苑裏,漸漸的竟也習慣了他每晚出現在房裏。到底姚卿安不是真正的深閨女子,現實中成長與孤兒院也沒少和年長的男孩子同床。
姚卿安沐浴完畢,倚靠在床榻上,手中醫書一頁一頁的翻卻沒有看進去多少,鏤空雕花窗未鎖,溫柔月光斑駁落離,那人卻未來。
蹙了蹙眉,盯著始終未開啟的窗良久,看不進書便將醫書丟於一旁,素手一揮,明珠蒙紗,房裏柔柔暗光如月,姚卿安悶頭,睡覺。
熟悉的寒梅清香,風惜痕一躍進入室內,無聲無息。隻見夜明珠隻蒙一層薄紗,隱隱透著光,讓室內不是一片黑暗。不知為何心裏一絲暖流滑過,通過四肢百骸說不出的暢快,白色幔帳裏呼吸清淺,她該是睡了,瞧著就像是給自己留燈的小妻子。
解下一身風塵,風惜痕小心翼翼將床上的女子擁入懷中,“你回來了。”女孩迷迷糊糊的聲音比江南澗水還清甜,回來了,真是讓人心情愉悅的詞,“恩,回來了。”
卻再沒有女孩的聲音,想來是真的睡著了,摟著女孩腰際的手似蛇般纏緊。
晨起,姚卿安朦朧間迷糊睜眼,卻察覺到身下的溫度,雖不柔軟卻是溫熱,白皙的柔荑無意識地摸了摸,被一把握住,“你還小。”大清早可不能撩撥男人,很危險。
姚卿安正是初醒迷蒙,哪裏聽得出風惜痕畫中深意。見女孩似乎還沒有要醒的意思,緩緩側身將懷裏女孩輕輕放在床榻上。這丫頭回了京卻是越發憊懶。
待姚卿安真正清醒也不過幾刻鍾,俯撐起身,墨發絲滑如瀑,鏡中貌,光下影,隔簾形,睡初醒。紗簾之上纖弱的倩影,房裏光線似月光柔和,倒是讓其懶洋洋地不願起身。
簾紗輕挑,風惜痕手中握著夜幕送來的賬本,壺濟館因禍得福名聲倒是隱隱有追趕百年醫館的架勢,便是姚卿安也因此得了仁慈的名聲,或許背後有人推波助瀾,這家夥年輕心軟倒是真的。
“起了。”將賬本往一邊一丟,單手撐在姚卿安身側,瞧著像是將人環在懷裏。
姚卿安眨了眨眼睛,睡夢初醒,“師叔?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夜就回來了。”撫了撫姚卿安的鬢發,絲柔般溫順。“趕緊起身,師叔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水紅繡?暗繡梨花,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似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額間炎色菩提花,綺羅共占韶年,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
如此年紀便是這般容色氣韻,風惜痕自空間中取出水紅麵紗將精致的臉遮的嚴嚴實實隻餘一雙清澈似水的眸子。姚卿安瞧了瞧鏡中女子,魅而出塵。左瞧瞧右瞧瞧,眼神一邊,眼角微勾,柳媚芳妍,花比杜鵑。竟是不曾有過的娬媚。
風惜痕眸光一沉,見慣了小丫頭明媚恬靜的模樣竟還有這般一麵。嫵媚嬌豔,魅惑如妖,若是在長大些還不知道多少世間男子死在這雙眼下。風惜痕突然有些慶幸,幸好她平時不是這個模樣。
“如何?”姚卿安回身衝著風惜痕眨了眨眼,眉眼之間的菩提更甚妖豔。隻叫風惜痕渾身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