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安置好藍非的軀體,將她放在石室裏的床上後,就交代紅靖說道:“紅靖,我會帶你師傅四處探訪,看看是否還能讓她得到重生。我們都不想你師傅離開,所以……我要讓她重返軀體,再一次活生生地站在我們麵前。”
紅靖問道:“可是,師傅還可以回來嗎?”
“我不知道,不過,你師傅根基深厚,又是修道之人,也許……經過高人解救,她還有重生的可能。”
紅靖點點頭,“我會照顧好師傅的軀體,煙火和尚,你也要小心。”
煙火帶著傷痛的心和紅靖分別,他其實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但是,他不想讓藍非可憐地待在佛珠裏,如果可以,他希望藍非能夠像以前一樣,飄逸地揚起非劍,驕傲地和魔道周旋……
他也希望……
能夠摸得著她,真真實實地碰著她……
煙火漫無目的地來到燃昔鎮,他手持一柄木杖,看似滿懷心事地走在街道上,無心觀賞熱鬧的街景。這時,鎮上的人突然紛紛讓出一條路,像是迎接某人的到來……
煙火隨意一看,隻見一名看起來像一派宗師的中年男子,領著幾十位弟子緩步經過,那中年男子非常受到鎮民的愛戴,每個人都現出一副崇敬的樣子。煙火沒放在心上,想繼續往前走時,卻被中年男子出聲喚住,“請留步!”
煙火轉回頭望著他,神色疑惑。男子走到他麵前,“我是海知派掌門知虛禪師。”
知虛禪師其實已有兩百歲,外表看來卻隻有三十幾歲,煙火合掌向他行禮,“久仰知虛禪師的盛名,找我有何事?”
知虛微笑,“你可是煙火和尚?”
煙火答道:“正是。”
知虛突然變了臉色,“原來如此,你就是那位為了藍非寧願放棄佛門的和尚。煙火,你可知道,你和藍非傷透了無雨方丈的心,你們的舉動對正道而言,是多麼地震撼!”
煙火看著知虛,“禪師,我自知犯下了大錯,已經不能彌補。但是,我的錯應該由我師傅來定奪,不是你……知虛禪師。”
知虛的門人臉現怒色,不滿於煙火的言詞。知虛則一臉平靜,“煙火,我的確不應幹涉你的事,但是,單憑藍非的非劍傷了不少慈淚寺弟子,這已經讓我們正道劍仙都難以接受。不如,讓我……將你送回慈淚寺,如何?”
知虛望向煙火的佛珠,“也讓我將她帶回慈淚寺,如何?”
煙火忍著心裏的憤怒,說道:“知虛禪師,如果……我不跟你回慈淚寺呢?”
知虛冷哼一聲,“你以為你還能和藍非悠閑地遊走四方嗎?任何一位正道劍仙都會將你們拿下,好讓無雨方丈寬心。所以,何必作無謂的掙紮?”
煙火淡淡地說道:“我們哪裏礙著你們了,讓你們如此恨之入骨?所有的錯,我會承擔。更何況,藍非已經變成了幽魂,你們還不滿意嗎?”
知虛和煙火站在街道上,無視於旁人的注視,兩人嚴肅地對峙著。“煙火,你是和尚,愛上藍非已是錯,藍非又使用非劍傷人,更是難以原諒,你們為何執迷不悟?”
煙火眼神透著失望,他輕輕說道:“禪師,我不想多說……”
煙火緩緩將佛珠拿下,輕柔地握在手中,他的眼神有著不容他人輕視的堅定,知虛搖頭不語,張手一揚,一道黃光從手中幻化而出,直衝向煙火……
鎮上的人何曾看過劍仙們的對戰,個個大聲驚呼,海知派的門人忙叫他們到一旁躲開,免得被飛劍所傷……
煙火也放出木杖,化成禪光和劍光絞上一塊,半空中兩道光芒互不相讓,良久都無法分出勝負,突然,一道金光加入戰況,將禪光束在其中,讓知虛禪師訝異不已……
隻見楚栩現身於眾人麵前,跟著知虛和煙火揮動劍光,像是幫煙火的忙。知虛和煙火一戰,已經頗覺吃力,再加上楚栩的金栩劍相助,更讓他進退兩難,煙火眼看情勢詭異,忽然收回禪光,沒有再戰的意思,知虛也急速收回劍光,慢慢平息紛亂的真氣。楚栩看見兩方已經停戰,隻好沒趣地收回金栩劍。
“煙火,你連魔道都沾上了,你叫無雨方丈顏麵何存?”知虛冷聲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