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
我現在在維也納。
這裏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它有“多瑙河的女神”之稱。這裏的風景很優美,環境也很好,我覺得這裏正是紮根的地方。
可是我知道我這次機會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實力弄來的。
那天老師跟我說:“陳暮啊,我知道你很厲害。可是你沒有被保送,可是葉然又出現了這種情況,維也納也不肯收。他們看你資質不錯,所以你就被他們錄取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全身心的注意力全移到維也納那裏去,你要是被人家退回來了,就不好說了。是吧?”我點點頭,我知道老師的意思。葉然沒了一隻眼睛,這件事情誰都知道了。所以機會就落在了我的頭上,我贏得了保送。我一開始還在竊喜,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什麼叫做後悔。我不應該這樣子去嘲笑某一個人,盡管這個人從來都沒對我好過。
我看著那些小孩子歡快的走過時,我就會想到謝言樂肚子裏麵的孩子,我親手斷送了它的生命,而後我就逃到了這裏。我不喜歡謝言樂的,我一直喜歡的都是肴肴,這樣的愛至死不渝。
當我再次回到上海的時候,上海下了一場很大的雨。我自覺倒黴,當我望天的時候我看見了一封紅色的請柬,那麼紅的顏色把我的眼睛都刺得通紅。我看著它吹到我的眼前,我清楚地看見新娘那一欄寫著:梁林肴我想抓住它,可是它卻被風帶走了。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被吹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不知道它會被吹到哪裏,但是我知道的是,我的肴肴要結婚了。
我們之前是多麼的相愛,可是現在她卻要嫁給其他人了。我該祝福還是該傷心呢?我沒有勇氣去禮堂祝福她,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去精神病院看看發瘋的葉然。
當我看見披頭散發,亂抓被子的葉然時,腦海裏就跳出了謝言樂的樣子。嗬嗬,我知道我自己對不起她,所以我現在隻能無止境的去懷念她。我知道我的愛不夠深,所以我現在做完了事情我就回維也納,那裏沒人認識我,我可以重新來過,可以重新愛過。
葉然看見我很激動,她嘴裏一直罵我是一個。說我不配去維也納,說我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去跳樓。
她說她會每晚都詛咒我。讓我早點去死。
我覺得她恨我是有道理的,畢竟是我讓席簡斯厭惡她,而真心喜歡上了肴肴呢?有誰敢說他席簡斯從來都沒有喜歡過葉然呢?就像我也不敢說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謝言樂一樣。其實我也喜歡她,隻是她的愛太恐怖,我承受不起。
我一直以為我對肴肴的愛是不可動搖的,可是我現在才真正的明白,其實我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偉大。如果我對肴肴的愛是不可動搖的,那為什麼我會跟謝言樂上床甚至讓她有了孩子?如果我真的是至死不渝的愛著肴肴的話那我為什麼會答應葉然的請求,跟她上床?後來我又去看了謝言樂,看見她在瘋人院裏麵安靜祥和的樣子,隻覺得她不是瘋人,當她吧目光看過來的時候,我卻躲開了。我愛的每一個人,除了肴肴之外,其他的都瘋了。我以為我們會天長地久,可是
我以為我很愛肴肴,可是我還不夠愛肴肴,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因為我也愛著謝言樂和葉然。
現在到頭來我得到的不是愛,而是三個人的恨。
這比愛更加痛苦。
可是有愛才有恨。
不是麼?
我不知道我現在該怎麼辦,可是我知道我現在隻能重新生活,而前提條件就是我要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愛上一個不知道我過去的人,我要跟她結婚生子,白頭到老。
你說是吧?
肴肴。
「謝言樂」
我給肴肴發了一條短信。
那是在我掉了孩子之後,是在肴肴離開兩年之後,是在陳暮離開的第二天。
我知道我的愛情沒有什麼天長地久可言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麼當初會為了陳暮那種人弄丟了我跟肴肴之間的友誼。我們曾經說過“友誼天長地久。”可是我卻看見了她的空間裏麵的日誌,我就知道我已經沒有資格當她的朋友了。
她的日誌隻有兩篇,一篇是《安夜》一篇是《有那麼一瞬間,我想哭》而《安夜》寫得是: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都很難預料。
下一秒會怎麼樣?下個時辰會怎樣?明天會如何?這些,我們從不自知。命運會捉弄人,讓那些看似清楚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塵沙。讓那些自己本就該知道的事情隱瞞了下來。這些事,等我們知道的時候,或許我們會覺得崩潰,覺得世界正在毀滅,覺得這一切隻有用死才能解決。可是我們都錯了,沒什麼過不去。沒什麼大不了。沒什麼放不開。
一沙一水一世界,一花一草一天堂。一撇一捺寫個人,一生一世學做人。
該忘記的,還是要忘記。我們不能逃避,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當塵埃落定的時候,我們躲也躲不過。
一部戲,就算劇情再美,終究是戲。
我和你,終於上演兩出戲,在愛情世界裏,你我都是“戲子”
這部戲結束之後,我們一個向東一個向西,終於成了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線。
哈哈,原來有這麼一天,我也可以笑的那麼沒心沒肺。
我們的愛,恨,傷懷。
我們的過去,我們的現在,我們無限遙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