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林肴閉上眼睛默默的祈禱著。希望上蒼可以給一次機會給她,一次讓時間可以重來,讓日子可以倒退,讓這件事情可以重新開始。可是時間就是這樣一去不返,就算你是多麼的渴望時間可以倒退,可是日子還是這樣波瀾不驚的走過,想留也留不住。草木枯榮,草長鶯飛,它們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著,可是生命是一去不複返的,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讓你連傷心的情緒都來不及醞釀,它就這樣奔湧而來,無懈可擊。
席簡斯的車子也在高速公路上狂奔著,當他的車跟解宇允的車擦車而過之時他的餘光就瞥見了梁林肴滿臉的不安於恐慌。他覺得納悶和疑惑,後來想想就覺得是不是解宇允把她拖去荒郊野嶺外把她那啥那啥了。他想著這裏就抖了抖身子,覺得像解宇允這樣子的人很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然後就馬上調車追了上去。全然不顧違章或是會因此造成車禍事件。
然後他們就變成了這樣的形勢:解宇允追著葉柔,席簡斯追著解宇允。
一直追到他們之前來度假的那個沙灘上。
夜風吹打著浪水,浪水拍打著礁石。海水夾著風的味道充斥著梁林肴的鼻子。驚恐布滿了她的心。她下車之後隻見葉柔的車子不見葉柔的影子,更不見黑肴的蹤影。她急得淚水直在眼眶裏麵打轉。
解宇允安慰地拍拍她的後背說:“不要怕,別急。我們分頭去找吧。我們隻是遲了一點點。相信她還沒走遠。”
梁林肴點頭,隨後就跟解宇允兵分兩路去尋找葉柔以及黑肴。
驚慌失措,神經緊繃。梁林肴的心情是無法比擬,無法言語的。隻覺的一種空前的驚恐與悲涼侵襲著她全身。淚水早已有熱變冷,可是依舊徘徊在她的眼眶內,久久不肯落下。淚眼朦朧的她是多麼的惹人憐愛。她覺得她會失去黑肴了。
失去是一件常見的事情,我們作為人常常會失去某種東西,某樣食物。也許我們會為此傷心一下,可是又將會被另一件事物取代了這種感覺。直至時間的長河把它湮滅,再也找不到最初的感覺。若不用回憶去把它回味,那我們會在許多年後連想都想不起這件事,每當提起就會覺得心空洞洞的,覺得自己不應該把它忘記,這種宛如失憶的感覺令人很難受。若是日後別人問你:“當時的你是什麼樣的感受?”你就會猛地驚醒,摸摸心髒的位置,無限悲哀地說:“我忘記了。想不起來了。”心口上的空洞會使自己全身無力,仔細一看心中早已荒涼的寸草不生,一片蕭條。
梁林肴站在路邊喘息著。
找了好久都不曾見到葉柔的身影。
迎麵走來幾個人,看樣子大概是旅客之類的。他們說:“現在的有錢人真是奇怪啊,都不知道是什麼思想來的。居然把自己的寵物扔進海裏。”
梁林肴如同被雷劈中一般立在那裏,另一個接著說:“就是就是。都不知道是什麼想法,有錢也不是這樣揮霍的啊。況且很快就會漲潮了,她還站在那裏笑著吹冷風。”
“她該不會是精神失常了吧?”
“我覺得也是,那隻貓多有靈氣啊。我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貓耶。”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梁林肴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她愣在那裏目送著他們遠去,似乎在奠基自己心中的某種感覺。可是她的腦子裏麵一直回蕩著他們說過的話:“扔進海裏。”“那隻貓多靈氣啊。”這些話久久散不去。
最後她才瘋了一般的跑向沙灘那邊。
她遠遠就看見了葉柔赤著腳站在沙灘上,她也看見了解宇允站在葉柔的身邊,厲聲詢問著什麼。她看見了葉柔哭喊著捶打解宇允:“你不是人,我那麼愛你。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居然還敵不過她區區幾個月的到來。”
她看見解宇允不為所動不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葉柔臉上的狀都被她哭花了,兩條長長的黑色淚痕掛在臉上,一回頭就看見梁林肴蒼白的臉。梁林肴快速地跑過去就揪著她問:“我的黑肴呢?你把它還給我。”
葉柔通紅著雙眼看著梁林肴,隨後她就厲聲哈哈大笑,她拍開梁林肴的手,指著在她左手邊不遠處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說:“它就在那裏麵,哈哈哈哈哈哈哈。它死定了。我告訴你,狗跟貓是不同的,貓是不會遊泳的。而且不久之後就會漲潮了,啊哈哈哈,這下子就沒人敢在在我麵前囂張了。”
解宇允皺眉道:“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