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胤死了,蘇宿離坐牢了,解宇允要結婚了,上海大學放學了,上海就下起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梁林肴走出才子佳人,用手接住飄落下來的雪花。她臉上全是笑意,這是她長那麼大,第一次看見雪,這就是雪。
潔白的,亮麗的。落在手心涼涼的,直叫梁林肴酥了身子。
她開心地在站在那裏仰起臉去接受雪花的親吻,不管這天氣有多冷,她梁林肴都不曾覺得心中有那麼一絲寒氣。
有席簡斯,有他的愛相伴著,就算天多冷也會有她的溫暖處所。
席簡斯在店裏麵透過玻璃窗看著梁林肴,她的頭發都被調皮的雪花覆蓋了,她就像沒有知覺一般站在那裏玩耍著。
他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對著小司說:“你看點,我走出去一下。”
小司看著他這個樣子,心領神會一般點點頭,還曖昧地說:“老板,你要加油哦。”
席簡斯看著小司這樣子就佯作生氣:“死丫頭,關你屁事。”但是臉上的笑意把他的心裏的想法全部出來了。
小司隻是吐吐舌頭。
席簡斯走出去幫梁林肴拍掉頭上的雪花,然後用力揉著她的頭顱說:“你不怕冷啊?”
梁林肴吸吸鼻子說:“我不冷。”
席簡斯看著她被凍得發紫的鼻子就無奈地說:“你這個樣子,真的是不冷嗎?鼻涕都快成冰了,快快快,趕緊給我回去。”
“不要嘛,你看下雪了耶。是雪哇,我第一次看見雪,所以我很開心啊。”梁林肴說完就伸手去幫席簡斯拍掉身上的雪花,依舊笑著說,“等雪再大點,我們就一起堆雪人好不好?然後再打雪仗。”
席簡斯看著她雀躍的樣子就笑著點頭,依了她所有的條件。然後就牽起她的手回到才子佳人。
幸福不是家財萬貫,也不是豪華別墅。幸福隻是跟著愛人牽手走過一生,白頭偕老。
解宇允看著飄飄揚揚的雪花就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當時正值盛夏,知了還是肆虐一般狂叫著。梁林肴吐著舌頭,整個人都癱在了沙發上:“奶奶的,這什麼鬼天氣啊。簡直就是要把老娘烤熟了,太陽怎麼那麼毒辣?”
解宇允聽著梁林肴滿嘴的粗口,不經皺眉訓斥:“你一個女孩子家,說什麼呢你。滿嘴粗口的。”
誰料梁林肴像是被人家踩到尾巴一樣蹦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啊?老娘的爸爸還沒有這樣子說過我呢,我不過就是吐槽幾句,幹你屁事啊?”
解宇允那時候是特別特別特別的想把梁林肴拖去洗口,洗掉她一嘴的粗言爛語。
天氣燥熱人的心情也變得無比的煩悶,每個人都像是一個人被充滿氣的氣球,一旦用針戳破,那一大肚子的氣就往你身上撒了。
那時候隻能自認倒黴。
解宇允還記得梁林肴吃了一大堆的冰激淩,結果被送去醫院,當時把他嚇壞了。過後解宇允就把所有的冰激淩都藏了起來,任梁林肴在冰箱麵前哀嚎辱罵。解宇允不得不承認,人一旦失去了控製可謂是恐怖人士。
梁林肴被那個夏天搞得七魂沒了六魄,恍恍惚惚的。
“要是下雪該有多好啊?”梁林肴自己一個人在那裏自言自語,“下雪我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做雪球去砸人。我看誰不爽我就砸誰,砸到連他媽媽也不認得他。哈哈哈哈。”說完還在那裏狂妄的大笑起來。
“你該不會是從神經病院那裏出來的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解宇允實在是受不了她那嘰嘰喳喳的樣子。
“去去去,你才是神經病出來的,青山的大哥大,當頭的。”梁林肴不耐煩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