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錦池!你去哪裏?"
錦池往自己房間去,他的爆跳如雷早已見慣不怪,不見得有心情搭理他。
"穆錦池!"他的音量提得更高。
"我去休息。"錦池頓了一會兒,籲口氣,淡然道。
端陽卻不放過她,怒而上前,一把抓住錦池的手。
"回去休息?那你跟我去二樓。"
錦池心中一沉,歎口氣,在哪兒休息不是休息?
這可在武端陽眼中大不一樣,婚後他們相敬如冰的日子,她在一樓客廳旁的臥室,而他在二樓。若不是結婚那半年的時間,素芳婆婆搬過來住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她想,他和她大概也不會因為照顧到長輩的心情而勉強同房。
見錦池良久不回答,僵持著對視著他。他的眉頭便陷得更深,兩簇火光也玉樹銀花似的嗞嗞嗶剝著顯而易見的怒意。
驀地,他習慣性地勾起嘴角,暗自一揚,略帶一種端式自嘲:
"這麼快就想著他了?"
她真是要被他打敗,她剛才貌似什麼也沒有說吧。
"你不說,那就是了?穆錦池,你跟我說說,他是怎麼向你求婚的?"
錦池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手一挑掙脫他的手,轉個身,默不作聲往二樓去。
及至,她走到二樓樓階的轉角處,他兩眼火光地望著她,語氣更冷更爆。
"穆錦池,你上去幹什麼?"
"休息。"她淡淡吐出二個字,算是對他爆跳如雷的回應。
"穆錦池,你給我下來!"他皺著眉尖,山根聚了好幾條細紋,十指指尖泛白,看來他在極力隱忍自己動手的衝動,堅捏著拳頭。
錦池低下頭,也不看他,想了一會兒,繼續往二樓走。她真是很累,這些日子以來,除了感覺到精神不濟,就是想要昏昏欲睡。
而他現在反複無常的情緒,她也真是沒有什麼精神去應對,換作平常,她會好整以暇冷淡自持地應上幾句,以致讓他怒極又不得不強忍著維持一慣的不屑一顧的紳士風度。
"穆錦池,你再不給我下來試試?"
眼下他已經氣炸,憋忍著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動,上樓一把把她擄下來,更是對她以往溫和馴順的性子,突然轉變為熟視無睹的無聲抗議而歸咎於罪魁禍首,那一直存在的第三者。
陸佑楓。
到錦池走到二樓不鏽鋼扶手的時候,還來不及推開二樓的房門,武端陽便風卷殘雲般地奔了上來,怒火中燒的他迎麵帶來一股鬱熱的火氣。錦池毫無防備的便被他按壓在距離扶手不足十厘米的白牆之上,他鉗住她的右手,和往常一樣挽個手花,曲折地將它捉到身後。
錦池緊緊眉,這次他施力過大,右邊胳膊竟然有一點點疼。
"穆錦池,陸佑楓那個已婚的老男人跟你說什麼了?"
"他已經離了。"錦池歎口氣,而且也不老,今年滿打滿算,他才三十五。
確實已經離了,他氣硬的態度微微軟化,又沒好氣道:"那他對你說什麼了?"
"你知道會生氣。"錦池看看他抽動的眼皮,淡道。
武端陽不耐煩,粗聲道:"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