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集團公司在每年的6月中下旬,都會有一場不大不小的周年慶。竟是離她婚後一周左右的時間,今年是武氏建司23年,在周年慶上,除了慶祝公司又走過了漫長的一年,還會對公司部分優秀員工給予一定的精神鼓勵與經濟獎勵。
往年這種公開的企業活動,由武氏集團大董事武建同攜夫人林素芳幼子武端陽一起出席。今年略略有些不同,武氏集團總裁為武建同幼子武端陽,據說他近期新婚,這周年慶的派對上,勢必會與武家新少奶奶一起出現。
眾人紛紛引頸以待,究竟是何方神聖,俘虜了英俊多金風流瀟灑的富二代黃金男?
再加上婚後錦池一慣低調委婉的性子,這位名不見經傳又貌不驚人的少奶奶以其隱世神秘的姿態,讓人翹首顧盼。
錦池對出席這種商業活動,沒有絲毫興趣。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她正支著南洋檜木畫架畫一組靜物,極簡單的一些水果,安置在一張鋪著茶綠色桌布的小案上。這桌布鋪得有些鬆散,起伏出好些山褶。
“穆錦池,我回來了。”他自己開門進來,一進來邊換鞋子,一邊和錦池打招呼。
“哦。”錦池輕應了一聲,目光在水果桌布畫紙上逡巡。
“在畫畫?”武端陽揚聲問,他眉頭微微蹙起,心裏有一絲不快。
“嗯。”錦池又應了一聲。
“怎麼在客廳裏畫?”武端陽不解質問。
錦池平時在自己房間裏畫,極少出房門支架子畫畫。她畫畫的時候,東西有些亂,一般一幅畫作誕生之後,她的房間總會帶著狂風席卷後的淩亂,與觸目驚心的藝術家氣息。讓人一點兒也不懷疑這藝術家在造作藝術作品時的生野與致誌。
四下,這客廳已經淩亂,到處陳放的4K或8K的畫紙,散落在地上的水粉顏料,一些未幹涸的混雜著幾種顏料的汙水,沙發上突然出現的繪圖鉛筆和橡皮……
武端陽眼收一切,眉心一緊,唇線微微下拉。
“房間裏麵有點擠,出來開闊一點兒。”錦池淡道。
“鍾姨呢?”第一時間想到清理現場的重要人物。
“她出去了,說是要去走親戚,我想她不在,正好安靜地畫會兒畫。”錦池畫畫不喜有人圍觀與聒噪,總會騰個安靜的地段兒畫。往時鍾姨在家,她便掩門在自己臥室畫。
“穆錦池,你畫完了麼?”他避開遍地花開的畫材,小心翼翼似避牛鬼蛇神,不耐問。
“還沒有,有事兒麼?沒事兒,你就去休息吧。”錦池也不抬頭看她,拿著畫筆在小水桶裏涮了涮,揚臂揮落毫毛上的水漬,左手指尖撥了撥筆尖。
“明天晚上,公司有個周年慶,我們得一起出席。”武端陽似了歎了口氣,無奈道。
“哦。”錦池反射性的應道。
片刻之後,錦池突然擱下畫筆,似是想起了什麼,仰麵問:“什麼周年慶?”
“武氏集團成立23周年的周年慶,爸和媽都會出席,你作為武家的二少奶奶,自然也是要去的。”武端陽淡道。
錦池食指指著鼻尖,一臉驚異,笑起來道:“你不怕我給你出醜?我可是傷殘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