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穆錦池!你們在幹什麼?"
哇,他怎麼突然進來了?
老太太道:"你們不是都認識?"
原來是老太太開的門,隻是她和他怎麼沒聽到門鈴響。
"穆錦池!你還不過來!"。她和佑楓相擁的場景,何其刺眼,他是多麼恨不得上前狠狠給他一拳。
她在錯愕中手忙腳亂地推開佑楓。
"武端陽,你……你……"怎麼來了?
她被駭得一顫,身子微縮,低著頭,也不敢看他。
"穆錦池!過來!"
他又一聲怒吼。
她確定,她再不過去,最後他指不定會上房揭瓦!
可是,她真不想現在過去,他發著那麼大的火…….她回頭看了一眼佑楓,覺得不好意思又為難。
"穆錦池!"
果然,他終究忍不住了,大邁步向她走來。她剛剛和那個男人,接了吻,現在還敢看他!
她是真沒把他武端陽這個丈夫放在眼裏!
他的拳頭緊握著,骨節發出胳肢的響聲。他一定要把她抓回去,然後再狠狠把那個偷香竊玉的男人,揍一頓!
"武端陽……"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走過來,一步一步踩得咬牙切齒,眼前突然刮起一陣風,唔,他氣得都要打她了!
咦,好像世界突然顛倒了!
原來,他隻是攔腰把她抱起,掛在他的肩上。他肩膀擱著她的胸,好不舒服!
她被他這樣橫掛在肩上,離開佑楓的家。連她打算跟佑楓好好道個別,也來不及。
"武端陽,我要下來……"
"下來?下來,你還想上去!"他一聽她說要下來,一想到她下來是要上去,稍稍下落的火焰又躥上來。
啪啪啪!他不客氣地在她屁股上抽了幾個。
嗚嗚嗚……好痛!
"動什麼動!不準動!"他一打她,她就動,在他肩上扭來扭去,他又怕她滑下來,一手按著她的雙腿,一手又不解氣地拍了一下。
"我好難受……."她軟綿綿的胸壓在他硬梆梆的肩上,能舒服?
"叫你不回來!叫你去他家!居然還跟他……"他氣得再也說不下去,隻要回想起,剛才她和陸佑楓相擁親吻的畫麵,他就要氣炸!他真想狠狠給那陸佑楓左三拳右三拳!
"嗚,好難受……."她被他掛在肩上,連小臉都憋紅了!
他又揮手打了她幾下,到勞斯萊斯車前,才放下她。
她被擱得滿臉通紅,頻頻喘著粗氣。
"你哪兒難受了?"他放下她,緊蹙著雙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那麼羞人的地方。可是真的好不舒服,擱得好疼,若不是在他麵前,她真想好好揉揉。
"我看是因為打斷了你們的好事,才難受!"
錦池搖搖頭,連道:"不是,那隻是個意外,我坐久了,腿麻,然後不小心……."
"別說了!既然,你這麼難受,那你就等著他來安慰你!"他說完,也不等她辯駁幾句,徑自拉開車門,上了勞斯萊斯,馳動馬達,揚長而去。
他的動作一氣嗬成,十分流暢。她都來不及跟他好好解釋一番,輕歎一聲,望著夜色中那消失的車尾,她再次感覺到挫敗又無力。她蹲下身子,揉揉她的右腿,又看了看著急出來腳上還沒換下的人字拖。還有一隻好像在剛才的掙紮中,掉了。她右腳丫子,光溜溜地露在外麵。
她再次感慨自己失策,萬不該叫王叔回去,早知道現在這情況,她應該讓王叔留在這兒,等她哄佳佳睡了,然後再坐王叔的車回去。或者,她出門前應該帶點錢,也不應該隻顧著照看佳佳,就把手機落在王叔的車裏。
武端陽那邊呢,一定氣炸了!他明明都來找了她,卻又開著車跑了,丟她一個人在大馬路邊。上去找佑楓?也太不合適,她剛剛可是被武端陽像扛油麻袋一樣扛出來的……
她正一籌莫展,怎麼回去,沒錢又沒手機。眼前馳來一輛出租車,車窗降下來,司機關切問:"小姐要去哪兒?"
"能送我回某某路某某某號?"錦池喜出望外,一臉殷切地望著司機。
"有點遠,不過好在我今天也準備要收工,就送你吧。"司機道。
"太謝謝您了!"
司機開車送她回武宅,到了武宅後,她又急急忙忙回房取錢付車資。
她剛付完司機車資,鍾姨便從後院門跑進來,焦急問:"今天下午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出門?武先生發了好大脾氣,家裏的高腳玻璃杯,摔了好幾個。"
"佳佳被文茜帶走,一時聯係不到文茜,也不知道佳佳藏在哪裏。"錦池道。
"人找到沒?"
"找到了,在白雲酒店,我在給小豆芽洗澡的時候,正好接到佳佳電話。"錦池解釋。
鍾姨立時了然:"我就說,你怎麼舍得扔下小豆芽?吃東西了嗎?急急忙忙出去,晚飯也沒吃。"
錦池搖搖頭。
"我在冰箱給你留了東西,用微波爐給你熱一下。"鍾姨邊說邊從冰箱拿東西出來熱。
這時,小豆芽從後院的小門口進來,屁顛屁顛又搖頭又擺尾向她撒歡。
"小豆芽,你怎麼還不睡?"她抱起小豆芽。
"還說呢,武先把小豆芽從臥房裏趕出來,小東西可憐兮兮的,來找我,擾得我也沒睡。"
"不好意思,鍾姨,晚上把你吵醒了。"錦池抱歉道。鍾姨睡得早,武端陽九點鍾休息,鍾姨一般也是同時間休息。要是晚,也晚不到夜半十二點。
她回來的時候,看看客廳的鐵藝掛鍾,十二點了。
"你跟我道什麼歉,武先生那兒,你打算怎麼說?他可是一直在客廳沙發上等你,一小時前還開車出去找你?沒跟你一起回來?"鍾姨問。
錦池一臉訝然:"他把我丟在大馬路上,自己開車走了,現在沒回來?"
"他現在要是在家,會這麼安靜,你去一二樓找找,我猜他一定還沒回來。"鍾姨說得篤定。
錦池抱著小豆芽去一樓臥室看了看,沒人。去二樓又看了看,還是沒人。
他果然沒有回來。
"回來了嗎?"鍾姨端著幾個碗碟出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