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溫存夠了嗎?"
他拉開豐田的車門,把錦池拽下車。
"穆錦池,你終於知道要回來?"
佑楓也連忙下車:"武端陽,你弄疼她了。"
"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他使勁兒捏著她的手腕,幾乎要把它捏碎。
她搖搖頭:"不是,我沒有……"
"沒有?沒有,你最天晚上去哪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
"她昨天發燒,晚上在醫院掉點滴。我今天,隻是送她回來。"佑楓替她解釋。
他勾了勾嘴:"哦,是嗎?"
"那謝謝你把我太太送回來。"他眸子射出精光,盯視著佑楓,忖量他幾分真幾假。
在佑楓坦然的眼中,他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轉而露出一抹莫測高深地笑:"時間不早了,我們就要休息了,陸先生,不送了。"
"再見。"佑楓沒有看他,再見隻對錦池說。
佑楓開車著豐田揚長而去,夜色中帶起絲絲露氣。
武端陽拽著她的手,猛地一扯:"看夠了?"
她低下頭,不言不語,安靜的和夜色融為一體。他拉著她往屋裏走。
她進來後,他關上門,還打了小栓。
鍾姨見她回來,忙迎上來關心道:"這幾天去哪兒?怎麼沒回來?"
"我回老家房子休息了一晚上。"錦池道。
"哦。武先生可急壞了……."鍾姨壓低嗓音說,她的手指指廚房的方向,想告訴她,武端陽一氣之下,砸了所以玻璃高腳杯。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
"沒關係,你沒事,平安回家就好。快去洗個澡,早點休息。看起來臉色不好,吃晚餐了嗎?"鍾姨接著問。
錦池點點頭。
鍾姨簡單地和她聊了幾句,接受到武端陽芒刺般的眼神,她也沒有繼續和錦池叨下去,叮囑幾句就從後門出去,回自己房間。
她坐在沙發上,他站在門口,右手插在褲腰袋裏。以一種怪異的姿態看著她。
她一動不動,甚至摒著呼吸,連大氣也不敢喘。她一如往常一樣,等待他發號師令。
結果,他一直沉默,很久也沒有說話。錦池抬頭看了看他,從沙發上起身。
"你去哪兒?"他終於出聲。
"我?我去,去喝水。"錦池道。
他冷睇了她一眼,朝她走過來,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錦池站起身,又坐下來。
"你還不去?"他冷冷地說。
"哦。"
得經他的允許,她才去廚房喝水。眼睛瞟了瞟流理台櫃上的高腳杯,那裏果然沒有一個高腳杯。
"穆錦池,給我拿瓶水。"客廳裏傳出她特別熟悉的那種冷冷的,語尾高揚的命令。
"哦。"
她心裏暗籲了一口氣,一下子變得輕鬆起來。
也許,他漸漸開始消氣。
她拿著他慣常喝的芙絲,並且周到地給他扭開瓶蓋。
他接過去,豪飲了幾口。又把水還給她,她接過來,放在案幾上。
他坐著,她站著。
她低頭看腳,他眼尾悄悄看她。
"離我遠點兒,一股藥味兒。"他突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