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中成離開青文一個星期,打電話,又去他家找他,都找不到人。
青文慌了,一著急,連舒服也沒心思照顧。
抱著舒服選擇投奔錦池,還好,阮玲穆天澤兩人對孩子喜歡得緊,她又四找中成,孩子交給阮玲穆天澤,自己到逮出空來。
又在外麵找了一圈,青文到晚上才回來。
她表情有些氣餒,一進客廳,就癱坐在沙發上。
"還沒有找到嗎?"錦池問。
青文挫敗地搖搖頭,無精打采地掃了一眼舒服,她正被阮玲抱著。
"他存心躲起來,不讓我找到。"青文道。
"那…….你的想法呢?"
青文痛苦抱頭:"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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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聊了,先吃飯。"鍾姨朝青文錦池的方向喊。
一起吃飯,青文坐錦池旁邊。錦池給她夾菜,她卻失神地用雙筷,有氣無力地撥起飯粒。
錦池憂心地看她。
大家不說話。
及至大家吃完飯,青文還在撥著飯粒,一小碗白米飯,幾乎連三分之都沒吃。
她給青文夾的菜,也被撥在一邊。
"不想吃,就別吃了。"錦池對青文說。
青文抬頭看她,點點頭。
鍾姨把她的碗收走。
"我們出去走走。"錦池道。
青文無聲跟在後麵。
兩人緩緩走出客廳,青文扶著錦池,兩在沙灘上散步。
"如果中成一直不出現,有什麼打算嗎?"錦池問。
青文一眯眼,氣道:"他有本事,就一輩子不見我和舒服!"
"我武端陽結婚多久,你們就相處了多久。這麼多年來,你陪我走過風風雨雨,可是中成卻隨你見證歲月成長。如果,從今而後,真的不見他,你會快樂嗎?"錦池停下來,認真看青文。
"我……."
"你不會快樂。你一點兒也不會快樂,漫長的六年來,你不僅習慣有他陪伴,你還毫不猶疑地愛上了他。他是你女兒的父親,你心愛的男人。"
"可是,錦池,我不敢…….沒錯,我是很愛他,可是我真不敢……."青文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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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怕我有太多牽掛,我失去自由。我害怕婚姻變質,害怕不能夠長相克廝守……"
錦池拉起青文的手:"我知道你的害怕從何而來。從認識你到現在,你從來不說起伯父伯母,我知道,他們當年離婚,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但是,現在,他們不合好了……."
"如果沒有合好呢?他們…….我真怕……."
"不要怕,你不是你媽,中成也不是你爸。"錦池道。
八歲那年,青文爸媽鬧離婚。青文媽媽懷疑青文爸爸有外遇,天天和青文爸爸吵。後來,吵了約大半年時間,青文媽媽變本加厲,而青文爸爸受不了媽媽的無理取亂,隔三差五不歸家。終於有一天,青文爸爸提出來要離婚。
青文媽媽性子要強驕傲,二話不說簽了字。婚是離了,可是當天晚上,青文媽媽便抱著青文,開煤氣罐自殺。
那一次,若不是青文爸爸,突然回來想看看她們。青文和媽媽早就魄歸極樂。
從此,這件事,在青文心中,成了一道不大不小,不生不滅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