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殺死那個怪物?”
“應該是死了吧?大概,我也不太清楚。”
這個對話發生在農民工和博曆之間,現在他們處於一種很尷尬的姿態,一個大男人(農民工)背著另一個大男人(博曆),雖然說起來很惡心,但是實際上更惡心。
無論是誰都不會好受的吧,背著一個血肉模糊的家夥,尤其是不停地有血液浸入他的衣衫,弄得背部有一種奇怪的粘稠感。
不過博曆倒是對這些沒有什麼感觸,與其說是遲鈍,倒不如說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被渾身上下的瘙癢所吸引過去。
那應該是傷勢開始緩慢愈合的征兆,人類擁有正常情況下是不具備這種程度的愈合能力,但是博曆已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經算不上是一個真正的人類了。
【檢測到輪回者體內存在T病毒變異基因,效果不明,是否花費1000獎勵點數進行完全移除?】
接受全身修複的時候,腦袋裏突然彈出這一條信息。那是局限於獎勵點數的原因並沒有及時的移除,反而是任由T病毒留存在身體裏麵。
是的,現在之所以能夠幸存下來,毫無疑問是T病毒賜予他超強的細胞活力,讓他不至於受重傷後大量失血而死。
獲得T病毒的途徑,大概就是在第一場任務他被那個舔食者刺穿胸膛的那一刻吧,沒想到原本致死的病毒卻變成他得以維生的最後手段,真是讓博曆不知道該慶祝還是納悶。
不過到目前為止,至少還是好的,但是接下來就不一定了。
博曆看向暴露在外的皮膚,那裏開始逐漸變得幹硬,皺巴巴的,對於痛苦的知覺也逐漸消失,腦海裏的全部都是那種麻木的感覺。
不是每個人都是堅強的戰士,至少博曆認為自己並不是,之所以受了這種傷害還沒有放聲慘叫出來,恐怕是痛覺正在逐漸喪失的原因吧?不僅僅是痛覺,有關於五感的一切都開始變得遲鈍,血液好似被結冰了,流動的速度慢得可憐,在這種大雪天的環境下應該凍得發抖的,但是身體卻沒有感受到絲毫“寒冷”的概念。
什麼都感覺不到,整個人一點點地向博曆印象中的喪屍形象靠攏。
效果不明……嗎?
博曆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雪地,還是白得無暇,白得恐怖,看上去好像無窮無盡一樣。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心底默默給自己打氣,疲憊不已的博曆徹底把重量放到背著他的農民工身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回憶·夢境--------
映入眼簾的是漫天的攻擊。
無法用肉眼來計數,隻能通過估算模模糊糊地清楚知道那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前後左右都布滿了怪物的舌頭,四麵八方的,就像密集的彈幕射擊。
十麵埋伏可以很貼切地形容他麵臨的現狀,說是埋伏也沒有錯,畢竟是怪物利用血跡引誘他深入陷阱的,要是沒有那個血跡標記的話,他們一行人會不會穿越這個位置都很難說。
幸好是提前做好準備讓咲夜他們往後退和他拉開距離,不然麵對這鋪天蓋地舌頭的就是全部的人了。
如果真的陷入那樣的情況,那麼大概這個臨時組建的小隊伍會全滅在這裏吧。
啊,好麻煩好麻煩,為什麼我總是遇到這些致命的危機啊?好人就那麼難做嗎?
雖然內心不斷地抱怨,但是卻沒有那種後悔的情緒。
怎麼說呢,他覺得每個人都有稚嫩的時候吧,盡管一開始麵對空間會不知所措,但是隻要度過了第一次的任務,那麼接下來就可以很好適應下去吧?
總要有人充當一個類似引導者的角色的,不然其他人是沒辦法生存下去的。
抱著這樣的信念的他,便自顧自地選擇留下來,脫離了那個團隊。
然後就是發生到這樣的情景。
會死嗎?會死嗎?會死嗎?
腦袋裏閃過這些關於死亡與生存的哲學思考,但是停留不久就消失不見。他僅僅是知道,想要做一件事,然後就去做了,如果事事都考慮接下來的後果,那不是很無趣嗎?
所以,他不會考慮自己會不會在這次的攻擊中死掉,活不活得下來這些事情,戰鬥結束後還存活的話,任他怎麼想都可以。目前,而是想方設法破解掉這次致命的危機。
來吧,好好想想,現在這種情況可以怎麼做?
……既然無法從前後左右閃避攻擊的話,那麼下方又如何呢?
從攻擊的來源處規避大部分的攻擊,這個大概就是一寸短一寸險的道理了吧。
而且擁有這麼多的器官,想必本體也小不了多少吧,直接向下突進的話,或許能製造一個擊殺怪物的機會。
能力開始超負荷地運算,把附著在右手上的盾牌加固到極限的程度。與此同時開始分出一小部分的演算機能來分開下麵的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