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er,你這又是抽什麼風啊?”
韋伯跟在征服王的身後,看著那寬闊而厚實的背影,心中卻是沒有一絲的安全感。
這是理所當然的吧——對於韋伯來說,雖然他確實是慶幸自己召喚的Rider是一個如此強力的Servant,但是這樣天真的情緒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因為他在這些天已經見識過這個Servant的任性了。
Rider無論如何都稱不上是一個正常的Servant啊——
韋伯的內心哀嚎著。之前他無意間提出要上街走走,原本一直沉迷於現代軍事遊戲的Rider二話不說就跟了上來。
盡管Rider美其名曰“保護Master的安危”,不過這種話韋伯可不會輕信,畢竟Rider曾經有了無視韋伯意願的前科,這次再帶他出去萬一再惹出什麼事件就麻煩了。
雖然想是這麼想,但是Rider提出了敵人有可能襲擊沒有Servant保護的Master,這樣一來韋伯就不可能冒著浪費令咒的危險獨自出門了。
像這樣大白天的走在冬木新都的大街上對韋伯來說還是第一次。因為在這之前也沒什麼特殊的事情非要白天出來,所以這也是理所應當的。白天的街道完全沒有夜晚那種四處充滿妖氣的感覺,溫暖的日光與清新的空氣使人的心情變得異常舒暢。
——當然這是無視了Rider這個Servant的存在。
“Master喲,這個時代的娛樂方式實在讓人想都沒有想到。”
Rider轉過身,一臉興致盎然。
“怎麼樣?這麼難得的機會,昨天我還沒有把商店街的圖書館逛完呢。”
麵對看上去完全就是在旅遊的Rider,韋伯出乎意料地沒有嗬斥的欲.望,僅僅是一臉不爽地撇撇嘴。倒不是他對Rider的吊兒郎當抱有相當的寬容,隻是純粹因為這樣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太多,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吐槽Rider。
總之不管如何——哪怕隻有一點時間也好,想完全地忘記了有關聖杯戰爭的事情,這是事實。
在韋伯心中,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舉動隻是一時腦袋發熱。雖然他確實是想要證明自己,但是無端卷入這種瘋狂的戰爭之中,甚至見證Servant之間毫不留情的殺戮——這對於他來說似乎太難以接受了一些。
雖然身為魔術師的素質使他當機立斷聯合Saber討伐了其中一個Master,但那也隻是為了自已的生存罷了。他對聖杯並沒有比其他Master強烈得多的願望,像這樣抱著不知天高地厚的想法參加聖杯戰爭,這一舉措真的是正確的嗎?
這樣一些細微的疑問,卻占據了韋伯整個大腦的全部思維,使他的精神變的苦悶甚至有些窒息起來。
“Rider,你會取得聖杯的吧?”
行走在人流如織的街道上,看著前所未有的景色而興奮的Rider,聽見了這聲微弱呼喚。他將發散的目光聚集在韋伯身上,發現了少年那種淒淒然的表情,卻是不知為何痛快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Master喲,你實在是天真得可愛啊。”
這種朗朗的笑聲充滿了壓迫力,讓韋伯不禁皺緊了眉頭。
“怎麼了,Rider?說的你好像不想取得聖杯一樣。”
與Servant簽訂契約的Master中,又非常稀少的一部分能夠以夢的形式經曆英靈曾經的記憶。雖然不知道Rider知不知道這件事,但韋伯清楚Rider無疑是對聖杯抱有極大的興趣。
“啊,這隻是發自內心感慨而已。Master完全不需要在意。”
前半句話讓韋伯無言以對,而接下來後半句話,卻讓他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放心吧,我絕對會保護Master的。這份沉甸甸的信任,我可不能這麼輕易就辜負了呢。”
韋伯隻感覺自己的頭發被Rider的大手揉得一團亂糟,那份傳遞過來的溫暖,他不自覺孩子氣地羞怯了起來。
“煩死了!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啊!”
“現在的你在我看來隻不過是一個小鬼頭而已。”
Rider笑著搖了搖頭,接著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略微有些魂不守舍。
“有時間的話,我給你講講征服王的故事吧。雖然在史書上了解過,但是畢竟比不上親曆者的感悟啊。”
“戰爭隻是野蠻的征服和殺戮而已。不管用什麼樣的語言去花飾,那些被卷入戰亂的國家的敗亡,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僅僅是這樣嗎?”
僅僅是這樣?
韋伯愣住了,心中浮現著這樣的疑問:征服王的一生,僅僅是這樣嗎?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小子,你的軟弱真是暴露無遺呢……不過我倒是不討厭就是了。”
Rider眯起眼睛重新審視了神色僵硬的韋伯,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如果你不願意聽的話,我也不會說了。隻是如果有一天你願意聽我講述征服王的故事的話,不論什麼時候都可以來找我。”
“……為什麼?”
“不為什麼。隻是朋友之間的約定罷了。”
“朋友……?”
韋伯停下腳步。就在他咀嚼這兩個字的含義的時候,前方傳來了Rider的呼喊聲。
“喲!Archer,真巧啊!又見麵了呢。”
“自稱為王的雜種還敢出現在我的眼前,Rider,不自量力也要有個程度吧。”
出現在韋伯麵前的,是穿著華貴的少女。
不過與其說是少女,但是看她臉上的氣質,充滿了高傲和睥睨的眼神,稱之為女王也不為過。
她並沒有作為英靈而出現,反而穿著常服,就算是如此也掩蓋不住令人震驚的高貴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