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山慢慢的止住了哭泣，他猛吸了口煙，把煙頭狠狠的扔到地上，說：“海哥，我想明白了，我隻是一條狗，主人讓我咬誰，我就咬誰，我隻是一把刀，主人讓我殺誰，我就殺誰，一隻狗和一把刀，是不應該有思維的。”
李天海說：“方子，你必須有自己的思維，你不是一條狗，不是一把刀，你是個男子漢！你要記住，你永遠是你自己，如果你不願意做什麼，沒人能夠強迫你。你自己不想去殺人，沒人會捉著你的手去殺人！記住沒！”
方子山扭頭看著李天海的眼睛，歎了口氣：“海哥，我……是不是很沒人性？”
李天海說：“有沒有人性我說了不算，誰說了也不算，你自己問問你自己吧！”
方子山沉默了一會兒，抹去眼淚，說：“小雪是虎哥賞我的，辦完張榮耀的事，他就安排我在粉佳人歌廳隨便挑個妹妹帶走，我選了小雪，你看咋樣？”
李天海還在思索方子山的事，想著怎麼才能讓方子山從這件事情上脫身出來，眉頭皺著，說：“你看咋樣就咋樣，我在女人的事情上不插嘴！”
方子山說：“我昨晚上把小雪給幹了，我沒想到她竟然是個處女！我問了才知道，她也才中學畢業，家裏沒活路了才剛幹這行沒幾天。”
李天海驚訝的盯著方子山看，他沒想到僅僅一天不見，方子山就做出了殺人，幹女人兩件這麼大的事，他才僅僅十六歲啊：“是處女咋了？你想咋樣？”
方子山眼睛露出了興奮，他盯著李天海，眼睛冒出了光：“我想娶了她！養活她！讓她給我生一堆娃！”
李天海拍拍方子山的肩膀，笑著：“方子，你想幹啥就幹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人生不就這麼點事嗎，早辦早安生。”
“你不嫌棄我？”
“嫌棄你幹啥？”
“嫌棄我殺了人，嫌棄我娶了個*歌女！”
“咱們是兄弟，殺人放火在一起，娶頭豬我也不嫌棄你。”
方子山有點感動了，說：“海哥，你是我親哥，我在世上沒爹沒娘沒師傅，就一個人，你得給我主婚，當家長！”
“行啊！”李天海答應一聲，看看外麵藍藍的天空中飄過的浮雲，他想到了自己，他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何嚐不是一直一個人呢！
他拍拍方子山的肩膀：“方子，我先回去了，今天我讓五叔幫我把羊都賣了，明後天的，我給你送點錢過來，你自己不講究沒事，拖家帶口怎麼也得有點錢。”
方子山沒有家長，沒有經濟來源，老道頭死給的幾千塊錢，早花完了。學校有學生的時候，他還能截點學生的錢，現在放暑假了，他的日子就不好過了，就靠著李天海接濟，他說：“海哥，算我借你的！”
李天海笑笑，捶了方子山肩頭一下：“給你可以，借就免談，你要不要吧？”
“要！”
天蒙蒙黑的時候，李天海才騎到青山村，遠遠看見小商店門口圍著一群人，旁邊停著兩輛麵包車，他皺皺眉頭，聽見苗五的聲音在嚷嚷，就加緊騎了兩步，到了近前，把車子往地上一扔，往人群中就衝去。
人群中，幾個戴黑墨鏡的滿臉橫肉的男人，把青山村的村長苗廣善綁著牽到大槐樹底下，幾個人把繩子的一端扔過一根粗樹杈，一拉，苗廣善就被吊起來，嘴被膠帶紙粘著，懸到半空，他閉著眼睛，一聲不吭。
苗五大喊著：“你們先放下村長！”撲上去解救，卻被那幾個戴黑墨鏡的推到一邊。村民騷動起來，七嘴八舌的嚷嚷：“放了村長！”，“跟這夥人拚了！”，“快給警察打電話！”……。
李天海上前扶住苗五，眼睛裏充滿了怒火：“五叔，怎麼回事！”
苗五看是李天海，說：“天海，這幾個人說村長欠了他們的錢，讓他還錢，還拿著借貸合同！”
李天海皺起眉頭，村長苗廣善老實巴交，平時就愛打個小麻將，出入不過十塊八塊，怎麼會欠錢，問：“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