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骨都回來,粗茶淡飯慣了,現在需要適應適應,鄧家主提供的山珍海味禹某現在還消受不起,我和俞長雲先告辭了,至於訂婚或者婚禮的事情,若鄧家主有什麼想法,希望能盡快告訴我們。”禹軒毋庸置疑的說,把俞長雲從椅子上扶起。俞長雲盯著鄧芙梨看,大概心裏不大願意,不過還沒輪到他做主的時候,隻能乖乖站起來。
禹軒攙扶他,慢悠悠地沿樓梯下。鄧芙梨怔怔地注目他們二人的背影,直到頭頂沒入地板,再也不見蹤影,她的父親鄧撼,伸出他寬大的手掌,撫摸她溫熱的頭頂。
“別看了,女兒,雖然爹平時慣著你,不過你知道爹的底線,我絕不會言而失信。”
鄧芙梨搖搖頭,撲進鄧撼的懷裏,鄧撼撫拭她的長發,等了很久,也等不到他預料的哭聲。鄧芙梨在他懷中,含糊不清地說:“我並沒有後悔,我也沒有討厭俞長雲,嫁給他沒什麼不好的,我知道他的性格,他一定會對我很好。”
“那你現在做什麼?”鄧撼停下他的手掌。
“我隻是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我現在暫時還沒愛著他,我很清楚,雖然我會盡力完成妻子的一切職責,但是我並不知道我最後,會不會愛上他。”
鄧撼哈哈一笑,“女兒你很聰明,果然有你老爸的頭腦,但是……這種事情不應該是你這樣年齡的女孩想的,你應該多想想明天去高士城買什麼衣裳,胭脂珠寶,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你同齡的女孩玩到天黑,跟你同齡的男孩說說笑笑。”他拉開鄧芙梨,認認真真的注視她,“女孩太聰明不好,老爸我不想女兒太聰明,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
……
禹軒一顆一顆的吃著手上的甜漿果,它們被一根細木棒穿成一串,特意用糖漿醃過。他突然停下腳步,抬頭仰望一家商鋪的牌匾,他含糊不清地問:“俞長雲,你所說的在高士城挺有名的那家骨器鋪,大概就是這個吧。”
“威揚骨器鋪,的確,在魔都也有不少分鋪,算是魔都這一帶第一骨器鋪,其中既有成品,也能定製,就是定製骨器十分昂貴。”
商鋪門前七級台階,兩隻石獅臥在門前兩側,牌匾上大字龍飛鳳舞。兩個門衛站在大門兩側,手上製式長矛,矛尖森然。
“似乎沒人進去,這威揚骨器鋪,似乎並沒有多少客人。”禹軒看了看冷冷清清的大門,透過大門,一座魁梧的宮殿式建築,沒見到人影。
俞長雲說:“你仔細看牌匾上的字。”
禹軒按照俞長雲所說去做,咦了一聲,“這……威揚骨器鋪,牌匾上似乎不是它的鋪名,那叫什麼?這字,好像是威揚器宇。”
“裏麵不僅僅隻是買骨製器物,它已經形成了一種集團商鋪,裏麵正對著我們的的確是骨器鋪,然而左側是飯館,右側是飾品店,你看飯館那邊的門口。”
禹軒往左看去,同樣一個氣派的大門,行人來往絡繹不絕,他摸了摸肚子,眺望快墜入城牆下的夕陽,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傳來。他問:“怎麼差別那麼大,再怎麼說現在也是人流絡繹的時間段。”
“大概……這個時間來到威揚器宇的人,都是吃晚飯的,晚餐結束後再去骨器鋪?”俞長雲這樣猜測。
禹軒肩膀被撞了一下,他扭頭,看見一個頭戴兜帽擋住正臉的男人擦肩而過,背負著一柄長劍。他不以為意,往威揚器宇門內眺望數眼時,男人轉過身來,站定。
察覺男人驚疑的目光,禹軒下意識後退一步,抵達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聳聳肩問:“這位兄弟,我們認識?”
“我認識你,你應該不認識我,刀庚獵手。”男人嘶啞的聲音。
禹軒眉梢一跳,在男人身上掃了幾眼,他穿著灰白的風衣,把身材包裹起來。男人狹薄的嘴唇蠕動著:“放心,骨都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已經不值十萬銀票,我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對一個我沒有把握對付的獵人出手。”
“那麼你回頭,是幹什麼?”
男人轉身,背對著禹軒踏上台階,一句話不說。禹軒皺皺眉,他有些生氣,考慮到身邊俞長雲,他隻能把怒氣憋在心裏。“我們還進去嗎?距離機械鋪吃飯的時間應該還差不少,師傅也沒料想我會這麼快回來。”俞長雲問。
“有什麼不能進的,剛才那個家夥能走進去,說明這裏跟普通的商鋪差不了多少,我們進去看看,最近的確沒有武器使了。”禹軒有些賭氣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