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的應該是我才對,剛才全無征兆,出來的時候馬上就有這麼多人包圍了我,我能否問一問,為什麼?”禹軒說。
“哼,你可是一點吃驚的模樣都沒有。”為首男人說:“看來你不是魔都之人,凡是在魔都裏稍微混得開一點的,都會知道一個東西,名叫窺鏡。利用長管道和管道拐彎處的鏡片,隨後反射出遠處模糊的景象的一個機械裝置,原理倒是簡單得很。”
“是麼?不過我還是不懂。”禹軒揉了揉額頭。刷的一聲,他拔出腰際的短刀,這一舉動驚煞了整個守衛隊,連同那個為首的男人全都拔刀出鞘,森然的骨製刀刃朝禹軒豎立,氣氛一下子變得劍拔弓張。
禹軒看了眼自己短刀的刀身,一愣,隨後露出眾人都看見的苦笑。為首的那個男人笑了一聲,說:“看來,閣下今天早上似乎沒睡醒啊,拿著一把木刀,而且並不是南方鐵木,隻能算是普通樹木,什麼樺樹之類木頭製造的刀,就急衝衝的來我們魔閣搗亂,閣下算是鐵某平生見到第一粗心之人。”
禹軒手上確實拿著一把木刀,淡黃木質,表麵還有些年輪紋路之類的東西。心裏揣測著雲玥給予他一把木刀的目的,禹軒忽然想起貼在刀鞘上的那張紙條,他恍然大悟,所謂盡量不要傷人性命,便是讓他用一把木刀去解決事情,看來即使他不向雲玥借刀,她也會要求用這把刀完成任務。這麼說來,雲玥不可能不知道窺鏡的存在,這件事情一開始就肯定會被魔閣的人發覺,就是不知道那東西為什麼擺在這麼明顯的位置,連掩飾一下都不肯。
隱隱之間,禹軒覺得他被某個人算計了,他所做的事情一切都被那個人所計劃好,隻是完不完成就看他的能力問題。
禹軒輕聲一笑,將手上木刀隔空一劈,豪笑道:“粗心之人也有細心之處,既然閣下自稱姓鐵,禹某就稱呼閣下為鐵隊長了,鐵隊長請賜教。”
“這麼說來,你是真想與我一戰了?”鐵姓男人眉頭一皺,“要是你此刻,將東西放回房間,鐵某雖然也會將你押到衙門,但也不會深究,你若是有些錢財或者有些關係的話,即刻就能離開衙門;要是此刻你與我動手的話……”他輕揮長刀,“那麼可不隻是押到衙門這麼簡單了。”
這是威脅,剛才鐵姓男子見他抽出一把木刀來,下意識和他開了些玩笑。但鐵姓男子沒有忘記禹軒偷偷闖入地下儲藏室的事情,而且看他模樣絕不可能是誤入的客人,一旦動手,鐵姓男子所有愜意和輕鬆都將收斂。
“請賜教。”禹軒咬字清晰,將那三個字一個一個的吐出嘴裏。
鐵姓男子往後瞥了一眼,吩咐道:“你們都不要出手。對付一個手持木刀,而且刀長還比我短了這麼一大截的人,若我自己還不能解決,恐怕我會在別的隊長麵前丟盡顏麵,你們在旁邊看著就好。”
他雙膝微彎,一絲一毫的力量慢慢地在那裏積蓄,雙手緊握刀柄,一線刀刃將他的臉龐劃分兩半。這是某個武館的起手式,魔都的人都會很容易分辨出來,但可惜禹軒並不是魔都的人。
禹軒手上短刀輕輕地轉了兩圈,甚至悠閑地吹了一口口哨。刹那之際,一瞬之間,他的皮靴在地板摩擦出刺耳的聲音,全身上下,禹軒整個人如同脫離弦線的利箭,往前衝出!
很難有這麼一個人能在前衝的時候,上半身往前傾出這麼一個極限的弧度,幾乎隻要再往前哪怕一點點,禹軒很有可能就狠狠地撲倒在地板上。短刀被禹軒提在身後,跨越了很長一段距離,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禹軒將短刀刺出。
原本骨製材料對木質材料,使用骨質材料的那個人會毫不猶豫的想與對方硬碰硬,因為兩種材料的硬度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直接碰撞無異於用石頭碰雞蛋。但鐵姓男子在短短的一瞬間,竟然生不出用手上長刀硬碰硬的想法,麵對禹軒的衝來,他倉皇的扭轉刀身,以刀身砸開禹軒短刀的刀麵。
“你輸了。”禹軒與對方擦肩而過,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
禹軒頓步停足,皮靴依舊在光滑的地板上滑出不小的距離堪堪停下,利落的一個轉身,禹軒將木刀輕輕劈在男人的後頸上。鐵姓男子什麼都反應不過來,仍然保持著將短刀砸開的姿勢,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