狻猊神像前半身與後半身分離,那是烏巴一刀劈下的結果,沉重的木塊墜在地板。
“禹軒!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雲玥焦急地往前邁了一步。她聽見重物落地的聲音,但眼前最後一座狻猊神像以及周圍沒有變化,所以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發出這樣的聲響。
“後退!雲玥,你離我們隻有十米了,再往前一點我就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了!”禹軒將注意力集中在把刀從地上扛起的烏巴,嘴上大喊。
“總是保證安全保證安全的,別忘了我也不是不會搏鬥的技巧。”雲玥咬著嘴唇低聲說。她拋開了禹軒的話,一步一步,猶如試探著一條詐死的毒蛇般緩緩俯身前進。她一座一座地摸著神像石台,隨著她步伐的前邁,她瞪大雙眼,將眼中所有模糊可能出現的映像都收入眼底。
“找死!”烏巴扭頭一瞪,露出惱怒的神情。
雲玥眨了眨眼睛,她心裏麵忽然驚喜起來,隨著她的靠近,狻猊神像以及周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仿佛有另一道朦朧的影子和她眼中的狻猊神像重疊,粗亂的線條和輪廓顯示出另外兩個模糊的人影,還有斷裂的神像。她的腳步不禁急促起來,隨著距離的縮短,她眼中的影子逐漸替換原來的景象,這才是她應該看見的真實景象。
“雲玥?”禹軒喃喃自語,她的樣子看在眼裏很容易聯想到,她已經找出了破解之道。烏巴卻一聲嘶吼,雙手掄起長刀,繞過神像朝他撲來。
長刀豎立稍稍格擋住烏巴橫劈而來的另一把長刀,禹軒靈活地挪步走位,俯身讓力道十足的長刀自頭頂經過。禹軒連退數步,來到雲玥身邊,對她問:“剛才你怎麼了?居然跟我說你看不見烏巴和我,現在怎麼又衝過來了?”
“幻覺,我看到的是幻覺。”雲玥語速急促,“你看烏巴現在的模樣。”
烏巴扛著長刀站在原地,凶惡的目光掃視著他們,卻沒有如同剛才一樣撲上前來。禹軒觀察了數秒,眨了眨發澀的眼睛,低聲問:“怎麼感覺他的身軀有點模糊,剛才他在旋梯口的時候也一樣,我還以為光線昏暗,視覺受到了影響差點就找不到他,但現在……”
“我知道有一個東西,能讓周圍的光線發生扭曲,令周圍所有人都產生幻覺,但是……”
烏巴掄刀砸向牆壁,一個巨大洞孔轟然破開,他拔出腰際的一枚圓筒,伸出洞孔。圓筒發出一聲尖嘯,透過洞孔往外看,一道紅色的煙尾長長地拖在空中,明顯到了極點。
“不好,他在呼喚幫手,快阻止他!”雲玥停止了剛才的話題,急忙喝道。
話音剛落,或者在雲玥還未說出這番話的時候,禹軒提刀衝刺,貫鴻長刀刮擦著地板,留下一道纖細的劃痕。沿途火花星星點點地迸濺,他的速度極快,上半身以近乎極限的角度向前探,每一步與上一步的距離略小,但頻率快得猶如齒輪瘋轉!烏巴和雲玥從未見過有人能以如此比喻,那是一道噴湧爆發的地泉,也是逃離囚籠的孤狼,禹軒的所有實力在此時展露無遺!
烏巴他要收回長刀,做出正確的應對姿勢,另一隻手鬆開圓筒,想要回歸到刀柄上。他覺得隻有雙手齊握,才有可能擋下這突然爆發的致命一擊。但他第一次覺得,手臂伸直和手臂彎曲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他的手拚命地往刀柄處握,但快不過那一縷瞬息而至的刀光刺來。
他的雙手握住刀柄,長刀格擋在身體前方,貫鴻長刀從他的刀擋不住的角度刺透了他的心髒。禹軒幾乎貼著他站著,雙手握著貫鴻的刀柄,烏巴長刀的刀尖距離他的眼睛隻有讓人膽寒的距離,左手手臂被長刀割開一個血口。
“禹軒,太好了,我們快走。”雲玥驚喜說。
禹軒抽刀出來,血液染紅了烏巴胸口的衣物,烏巴靠著牆壁慢慢地滑了下去,畫出一道血跡。禹軒接過雲玥遞來的繃帶裹住手臂的傷口,他搖了搖頭。
“俞長雲?我一時間倒忘了,我們還要尋找俞長雲的存在,還有一件事我也差點忘了。”雲玥說。她出乎禹軒的意料,急促的幾步上前,蹲下身在烏巴的屍體身上尋覓。很快,一條項鏈被她從烏巴的胸口拿開,墜著一顆純白的珍珠晃晃悠悠。
“這是?”禹軒問。
“剛才我說到哪了,這就是烏巴身上能令人產生幻覺的那件異寶。”雲玥低聲說:“我久聞這件異寶的大名,隻不過沒想到……”
雲玥停住了,看起來在思索著什麼東西,禹軒隻好開口問:“沒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