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問題,李秀珍捂住嘴凝噎了起來。
我冷眼旁觀,等她說話。
對於遭遇悲慘的人也許不該如此冷漠,但對於曾經想殺了我的人不必再施舍仁慈。
你去愛,也會被愛,你去恨,也會被恨,你喪盡天良,終有一天也會被拋屍荒野。
你可以反抗命運,但你要知道這世上存在因果報應。
“你叔叔……他,嗚……在我們逃離的時候,被外麵那些怪物包圍……為了讓我和玉潔逃出去……他……嗚嗚……”
“……那你們怎麼會在這。”
我皺著眉頭,看著哭得說不出話的嬸嬸,視線移到旁邊的郭玉潔身上。
她意識到我的視線,抬頭望了我一眼,一邊安撫著母親,一邊低下頭黯然道:“我和媽媽在之後碰到了其他逃生的人,就和他們合流,結果在這附近被喪屍襲擊,隻有我和媽媽從麵包車逃出來躲到了廁所裏,才活了下來。”
“也就是說,外麵那些喪屍,原來都是和你們一夥的人。”
郭玉潔看看我,緩緩點了點頭。
她的視線又向下一看,白皙的麵頰忽然漲得通紅,急忙低下了腦袋。
我低頭看了看,褲子還沒係好,內褲還是白色的緊身透氣型內褲。
也懶得轉身,我一邊係著褲子,一邊望著外麵悠悠道:“那祝你們好運,我隻是來上個廁所加個油的。”
“小,小時……一切都是嬸嬸的錯!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好不好!”
嬸嬸聽到我的話,猛地抬起頭,眼中帶著崩潰的神色慌忙向我走了過來,緊緊抓住我的手,眼淚唰地流了出來。
“你這麼大聲,就不怕喪屍進來,到時候上帝都救不了你們。”我冷笑道。
甩開她的手,一邊套著手套一邊淡淡道:“你嘴裏的小時已經死了,知道什麼時候死的嗎?他的祭日是7月7號的晚上,一個人在屋子裏死的。”
聽到我譏諷冰冷的一句話,嬸嬸也從臉上撕開了那張柔弱的麵具,臉色驟黑下來,目光冰冷,裏麵泛著一道瘋狂的光芒。
我滿意地笑了起來,是了,那麼多人都死了,唯獨自己卻帶著女兒活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無論如何,我覺得一個隻會哭哭啼啼擺出柔弱姿態的女人是絕對做不到這些的。
適者生存本是世間最殘酷無道的法則,沒有比別人更鋒銳的獠牙怎麼能在其中存活下來呢。
“現在我如果大喊一聲的話,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吧。”
嬸嬸微微眯著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如果作個比喻,她現在看我就像在看一條臭蟲。
“媽!你胡說什麼呀!”郭玉潔急忙拉了一下自己的母親,視線看向我,水亮的眼睛裏噙著淚水,充滿了歉意。
“你閉嘴。”嬸嬸微微轉過頭嗬斥了一聲,旋即比刀鋒還要銳利的眸子瞪著我,道:“你開著車來的對吧……那麼……”
“你試試。”我打斷她的話,忽然出聲道。
嬸嬸皺起眉頭,道:“你小子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