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工作之餘,沐風便來到漠玄玉中與蘇月琴彈琴論道,並將雪影也帶至玉中作伴。

蘇月琴本是修真界年輕一輩高手中八傑之一的智仙子,以博聞多謀著稱,常常談些修真界各種奇聞逸事,讓沐風心馳神往。而沐風口中外麵日新月異的現實世界,也讓蘇月琴也驚歎不已。

隨著兩人關係的變化,蘇月琴已經沒有剛開始的矜持,常常從漠玄玉中出來,在沐風的家中自由的活動,每一樣現代社會的產品都讓她驚奇不已。蘇月琴也展示驚人的智慧,在沐風的幫助下,很快就掌握這些知識,有些方麵連沐風也要自愧不如。

夜深人靜的時候,沐風也會和蘇月琴一起來到外麵的街上,兩人恣意的在街道上奔跑,在江邊漫步。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係已經發生微妙的變化,隻是兩個當事人還沒有察覺。

沐風發現蘇月琴一人獨處時,常常不經意間流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但沐風一旦相問,蘇月琴則又往往顧左右而言它。

這一日,沐風再次問及此事,蘇月琴依然想岔開話題,情急之下,沐風一把抓住蘇月琴的手。兩人相處至今,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這是第一次肌膚相親,蘇月琴愕然之下,不禁粉麵通紅,低頭不語。沐風隻覺掌中玉手柔若無骨,心中也是一蕩,一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古怪無比。

這時雪影不知從哪兒竄出,從兩人身邊跑過,兩人皆是一驚,回過神來。蘇月琴的臉變得更紅,嗔道:「你……你還不放手。」

沐風也不說話,隻是手上握得更緊,將蘇月琴牽到涼亭中並肩坐下,滿含深情的盯著她的雙眼。「月琴,我們相識雖然不久,但我已把妳當作平生知己,我知道妳一定有心事,不妨告訴我,也許我能幫妳想想辦法。」

蘇月琴低著頭,不禁又羞又急。「你先鬆手再說。」

「不,今天妳不說,我絕不鬆手。」沐風有點無賴。

蘇月琴低頭沉思良久,無奈的看了沐風一眼。「唉,我隻是經此巨變,有些擔心師門的姐妹。」

「妳不是說神農架山穀之中有個傳送之門,可以通到仙靈界,妳可以回去看看啊!」

蘇月琴神色黯然的答道:「我肉身已毀,元嬰無法承受傳送時的空間變化,會形神俱滅。」

「我可以送妳去。」沐風不假思索的道。

蘇月琴露出感動的神色,搖搖頭,抬頭看著沐風。「公子雖經洗藥池伐毛洗髓,但隻是仙基初築,無法承受傳送時的空間之力。且這道傳送門隻能去,不能回,公子的好意,月琴心領了。」

沐風愣一愣,臉上露出毅然決然的神情。「我在這世間已經沒有牽掛,就算不再回來又怕什麼?月琴不必顧慮,告訴我該如何去做。」

蘇月琴聞言也是一愣,幾滴珠淚沿著臉頰悄悄的滑落。

沐風愛憐的伸手去拭蘇月琴眼角的淚水,蘇月琴握在沐風掌中的柔荑微微動了動,便不再掙紮,任由沐風的手輕柔的從臉頰滑過。

看著沐風堅定的麵容,蘇月琴臉上如雲開日出般露出燦爛的微笑,柔聲道:「公子隻須修真至心動期即可。」

「心動?我現在已經心動不已了。」沐風看著蘇月琴的笑臉,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蘇月琴的臉一下子又變得緋紅,再次低頭不語。

沐風鬆開手,起身來到水池邊,仰天長吸一口氣。「仙道之說,本來就縹緲無憑,今日我有機會上窺天道,也是人生一大樂事。月琴妳就教我吧!」

蘇月琴的臉色也恢復平靜,起身整整略微淩亂的衣衫,正色對沐風道:「修仙之道固然誘人,然真正有成者百無一二,其間凶險難測,稍一不慎,便是形神俱滅,或是如我這般生死兩難。公子為我甘入此不測之境,月琴真是無以為報,在此請受我一拜。」

沐風慌忙將蘇月琴扶起,略帶責備的說道:「月琴何必如此?妳我雖然相識不久,但是貴在相知,要這些俗禮做什麼?月琴如果真想謝我,不妨……」說到這裡,沐風語氣故意頓了頓。

蘇月琴忍不住問道:「不妨什麼?」

「不妨叫我一聲風哥。」沐風在蘇月琴粉拳襲來之前,大笑著閃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