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把這種情況告訴蘇月琴,蘇月琴苦思數日也不得其解,隻好每次沐風練功之時便守在一旁,為其護法。
如此又過了數月,沐風進境依然十分順利,自覺一切良好,兩人才逐漸放下心來。
半年之後,沐風自覺身神合一,修煉時不須刻意以神念引導虛空之氣,隻須凝神靜坐,兩股先天之氣便源源不斷湧入體內,自行在體內循環不休,最後依然散於四肢百骸。
而他每次靜坐之時,便覺得精神凝練無比,神念一動,周圍一裏方圓的一草一木,莫不了然在胸。日常活動,沐風隻覺身輕體健,精神也健旺無比,每日隻須少量清水,便不覺飢餓,寒冬臘月,身著單衣也不覺寒冷。
時光如梭,轉眼間,沐風從神農架歸來已是兩年。
沐風站在母親的墓前一動不動,彷彿亙古便佇立在此一般。
經過兩年的修煉,現在的沐風與以前相比,有了一些明顯的變化。站在那兒給人卓然出塵的感覺,薄薄的衣服下,勻稱的肌肉充滿爆炸般的活力,一動一靜之間,使沐風產生奇特的魅力。
兩個月前,沐風在蘇月琴的驚詫中順利進入心動期,本來一進入心動期,沐風就準備動身,但在蘇月琴的反覆要求下又修煉了兩個月。
現在兩人終於決定下週前往仙靈界,沐風在這個世間唯一有些牽掛的就是母親的墓,臨行前每天都要到這裡祭奠一番。
暮秋的陵園,草木蕭瑟,空曠的園中寂靜無聲,偶爾幾隻寒鴉從空中掠過,留下幾聲「呱、呱」聲在園中迴盪。一縷北風吹過樹梢,幾片枯葉打著旋從沐風臉旁劃過,落在沐風母親的碑上。
良久,隨著一聲長長的嘆息,石像般靜止不動的沐風緩緩的抬起手,輕輕拂去碑上的落葉,眼中流露出不捨的神情。
經過兩年的相處,沐風和蘇月琴已經可以直接用神念交流,沐風也逐漸習慣蘇月琴文謅謅的說話方式,在蘇月琴的影響下,沐風說話的方式不知不覺中也發生明顯的變化。通過沐風,蘇月琴在漠玄玉中可以清楚的知道周圍的一切,兩人的感情也是水乳交融。
感覺到沐風心中的悲傷,蘇月琴安慰道:「風,不要再自責了,這件事你並沒有錯,要怪也隻能怪造化弄人,我想伯母在天有靈,一定會原諒你的。」
沐風輕輕嘆了口氣。「月琴,我沒事,隻是在這裡又想起一些往事,心中略有所感罷了。」沐風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長出一口氣,離開陵園。
回到城中,天色已晚,街道上行人稀少,蘇月琴挽著沐風的胳膊,默默的陪著他向家中走去。
轉過一個拐角,沐風遠遠看見自家院前的昏黃的路燈下現出一個修長的身影,那個身影是如此的熟悉,沐風隻覺得心中一陣絞痛,呆呆的站在陰影中,那些塵封的記憶又變得鮮活起來。
一旁的蘇月琴也看見了那個身影,沐風的異樣讓她很快就明白那個女子的身分。蘇月琴輕輕嘆了口氣,柔聲對沐風說道:「風,去看看吧!畢竟這也不是她的錯。」說著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漠玄玉中。
沐風輕撫著胸前的漠玄玉,眼中露出一絲柔情,心中的疼痛也似乎漸漸的平復。他微微一笑,大步向那個身影走去。
那個身影正是沐風昔日的女友李靜,聽見沐風的腳步聲,她轉過身來,看清來人後,眼中露出複雜的神情,嘴角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有說。
沐風來到李靜身邊,微微笑道:「小靜,這麼晚了,妳怎麼會在這兒?找我有事嗎?」
沐風的態度讓李靜也平靜下來,她深深看了沐風一眼。「今天是伯母三週年的祭日,我過來看看你,沒想到你不在家,就在這兒等了一會兒。」
李靜的話讓沐風隻覺得心中一痛,臉上早已沒了笑容,黯然道:「我到母親墓上去了。」
兩人沉默片刻,沐風打開房門。「進來坐坐吧!妳也很久沒來了。」
李靜猶豫了一下,跟在沐風身後走了進去。
因為蘇月琴的緣故,沐風的家中收拾得井井有條。李靜進門後明顯有些意外,看著房中的一切,神色一黯。
李靜的神情,沐風全部看在眼裡。他也沒有解釋,從冰箱中拿出一罐飲料,遞給李靜。「坐吧!」
李靜低著頭,默默喝著手中的飲料,沐風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良久,沐風首先打破沉默:「小靜,妳過得還好吧?」
李靜微微點了點頭,低聲問道:「你呢?」
沐風輕聲笑道:「還可以吧!」
聽見沐風的笑聲,李靜抬起頭,這才仔細看了看沐風。沐風身上的變化,讓她眼中的神情更加複雜。「她對你很好是嗎?」
李靜突然的問話讓沐風一愣,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柔情。「不錯,她對我很好。」
李靜的神色更加黯然,勉強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說著看了看手錶。「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聊吧!」
沐風也沒有挽留,起身將李靜送到街上,為她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前,李靜幾次看著沐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