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建文本來就很少走出家門,可沒想到,就這麼一次,竟然就有人把他的家給砸了。
一定是有預謀的,不然不可能會這麼巧。他這樣想著。
事實上他隻猜對了一半,確實是有預謀的,可也是這麼巧,若是不巧的話,恐怕連他自己也一起被砸了個鼻青臉腫。
他慌忙報了警,不多時,警察便趕了過來,在屋子裏麵拍照取證了一會兒,詢問了一下周圍的租客,然後便收隊了,叫朱建文等著消息。
朱建文苦笑一下,沒說什麼,他知道,這些警察,明顯是在敷衍他。這肯定又會成為一件不會有任何下文的案件。
不過,這也不能怪警察,畢竟這隻是個小案子,屋裏麵基本上什麼也沒有丟失,就丟了幾百塊現金,警察初步推理,這可能是一起入室搶劫案,不過那幾個劫匪失算了,筆記本電腦,銀行卡,身份證,重要的東西,都被朱建文帶了出去,留在這屋裏的,就那幾百塊零花錢。
警察走後,朱建文一個人收拾著狼藉的房間。房東走了進來,房東是個矮矮的胖子,身子上的肉都橫著長,他給朱建文塞了一大把現金,然後惶惶然說:“朱先生,你還是搬走吧,我看你肯定是惹了仇家,聽二樓的張姨說,來了四五個人,都帶著棍子刀子的。我看他們找不到你,還會再次來的,好幾個租客都向我反映了,他們害怕,你得體諒一下我,不是我想趕你走,我不能讓我這裏的租客都擔心受怕,住得不踏實,那樣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你說是吧?所以,你還是去別處住吧,這個月的房租費加之前交的押金,我全退回給你。”
其實房東擔心的,並不全是其他租客的感受,還有朱建文這個人,他不知道朱建文這人的底細,今天有人攜刀帶棒的來砸他房子,能惹上這樣的事兒的,估計都不會是什麼好人。另外,眼前這個瘦瘦的,中等身材的年輕人,在這裏住了有一段時間了,可這家夥從來不去上班,整天都呆在屋子裏麵,就連吃飯,大多時候也是叫外賣的,這樣的人,在房東的眼裏,簡直就和一頭吃了睡睡了吃的懶豬沒什麼區別,可就這樣一個懶豬一樣的人,偏偏又不缺錢花,手機,筆記本電腦,衣服褲子鞋子,全都是叫得上名的牌子貨,而當初租房的時候,也豪得很,竟然沒有討價還價。這就讓他不理解了。不解,便會帶來恐懼。在房東的眼裏,這世界上沒有容易賺的錢,容易賺錢的事兒,那肯定都是被寫進法律禁止條令裏麵去了的。眼前這小子,整天蹲在屋子裏麵,卻又這麼不缺錢,恐怕是窩在這裏幹著些違法犯罪的事情。
想到這些,房東這才想著要趕朱建文這個租客滾蛋的,反正他這房子,搶手得很,根本就不缺租客。
朱建文聽到房東在下逐客令,不禁驚愕,他驚愕房東竟然會趕他走,他這才住了一個月都沒有呢,就這麼趕人走了。
不過,房東倒是一語道破,朱建文肯定是惹上什麼人了,不然的話,不可能無緣無故被人砸屋子,他想來想去,想不明白,他每天碼字寫小說,連見麵的人都少得可憐,更別說是惹上什麼人了。
轉而他恍然大悟,和他有仇的,而且敢做這盲流事兒的,恐怕就隻有一個人了,那就是爛仔李首家。
朱建文被房東趕了出來,他不可能一時半會找到租住的地方,便回到了琪琪現在住的那層樓的那個單間。這個單間,他交的租這個月月底才到期,之前搬出來的時候,他沒有退房,所以現在他還可以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
琪琪晚上回來的時候,見到朱建文竟然搬回來了,驚訝之中,又帶有一絲的欣喜。人總是這樣,很容易想當然,琪琪現在就想當然了,她在想,朱建文會不會為了她,搬回這裏來住了呢?
“你怎麼搬回來了呀?”
朱建文露出個笑臉,開玩笑說:“老同學,舍不得你呀。”
“啊……”琪琪半張著嘴巴,臉色紅了大半,精明如她,能一個人支撐起一個麵包店的她,此時卻把這句玩笑話當真了。若不是走廊通道裏麵采光不好,朱建文此時肯定會看到一張比西紅柿醬汁還要紅的臉。
琪琪癡癡地咬了一下嘴唇,“真的?”
“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