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兵們的心態也在悄然地發生著變化。
在經過了剛開始的新鮮勁兒後,新兵們才發覺在艦船上的工作遠沒有原先設想的那麼精彩,各種艦炮齊射,艦載機到處飛舞的景象,那是幾十年也遇不到一次的,而一個士兵平常的工作,其實就是各類數據圖表等等非常枯燥和乏味的東西,還有更加枯燥和乏味的各種訓練。
剛開始老兵在賣弄各種操作知識和軍營趣聞的時候,讓新兵去倒個茶或者拿包煙什麼的,新兵還是很樂意去做的;但是當老兵們實在沒什麼可賣弄的,卻又習慣於有人服侍的時候,矛盾就出現了。在老兵的眼裏,新兵們逐漸不服管教了;而在新兵們的眼裏,這些老兵除了好吃懶做和衣著拉遢外,其他方麵更是一無是處。
艦船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微妙起來,所有人的不滿都在累積,就等著某一天會來個總爆發。新兵們發覺老兵們開始經常找他們的碴,甚至上一些大綱之外的崗位實踐項目,訓練強度也在不斷加大,而老兵們也逐漸找不到人代班了。
陶馬看了看時鍾,他已經在搜索雷達前工作了四個多小時了,接下來的四個小時本來應該由韋恩下士接班,而他可以吃點東西放鬆一下了。
陶馬已經和路德約好了在吃完飯後一起玩《決戰銀河係》。他們四人組中,隻有他跟路德是同一個休息時段,雖然陶馬是雷達兵,路德是輪機兵,但偶爾還是能夠一起玩一下的,不像是艦炮兵羅皓和駕駛兵秦建陽,經常幾天都見不到一麵,尤其是秦建陽,整天神神秘秘的,先是在運輸艦上消失了一天多的時間,後來又經常收到一些加密的通訊,還不給大家看。
但剛來接班的韋恩下士說是去一下洗手間,但他這一走,就是二十分鍾,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陶馬挖耳撓腮地又等了十分鍾,但還是不見人影。
“他是故意的,這會兒肯定又跑去戰情中心去跟某個女兵搭訕了,安妮和風之舞一走,女兵裏還有能看的嗎?真是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陶馬越想越火,暫時離開了雷達控製台,去最近的洗手間看了一下,果然,一個人也沒有。
“連個招呼也不打,這算怎麼回事?”
陶馬氣呼呼地到達餐廳吃了飯,然後直奔臥室,路德本來已經連上艦內的局域網跟其他人開始遊戲了,感應到他的到來,少不了埋怨一翻,然後重新戴上全息頭盔,遊戲繼續進行。
沒有了羅皓參與,他們終於能夠稱王稱霸了。不過,他們的遊戲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陶馬剛鎖定了一艘敵方星艦,正準備發射主炮將之摧毀的時候,周圍虛幻的影像忽然消失了,房間裏的燈也亮了起來。
“嗨!是誰讓你進入我們房間的?”路德先叫了起來。
陶馬適應了光線才看到韋恩下士一手拿著消防員的應急鑰匙,一手拔掉了光腦頭盔的電源,他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二等兵,你惹火我了。誰讓你不說一聲就離開工作崗位的?他M的我這個月的戰鬥巡航補貼全沒了!”
陶馬冷笑了一聲,“你終於從衛生間裏出來了?我還以為你掉進馬桶了呢?”任誰玩得正爽的時候被別人打斷,心情都不會太好。
韋恩下士走上來推了一把陶馬,“小屁孩,你說什麼?你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陶馬立刻毫不示弱地推了回去,說:“你想打架嗎?我可不怕你!”
他們的爭吵將許多準備休息的士兵都吸引了過來,人漸漸的越聚越多。
“今天再不教訓你,明天你就騎到爺爺頭上撒尿了。”大兵的都是屬火藥的,一點就爆,韋恩下士想都沒想一拳打到了陶馬的鼻子上,頓時陶馬的臉上鮮血橫流,也不知道受了多嚴重的傷,反正鼻子下方全被血糊滿了。
陶馬一時有點兒懵了,他還沒有動作,旁邊的路德就已經衝了過去,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還喊著,“你竟然敢欺負陶馬,看我們不團結起來揍扁你!”
周圍的新兵全是被丁威迪少校調教過了,一看自己的老鄉兼朋友被欺負了,那還了得?一擁而上就拳打腳踢地把韋恩下士打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