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雖然性子看起來溫柔平和,卻是個雷厲風行的行動派。
想到什麼就去做什麼,不喜歡無故的拖延。
所以次日一早,她就跟夜瑾進宮告辭了皇帝,皇帝雖然有些訝異,卻並沒有追問太多,隻問了一句:“兩位以後還會回來嗎?”
“當然。”夜夫人淡笑,“皇上身上裏的毒素還沒有清理,我怎麼可能不回來?”
即墨崢聞言恍然。
他方才問那句話的時候,壓根沒想到自己身體裏的毒,此時才終於明白,他們或許隻是出去轉轉,幾個月之後還會回來。
畢竟夜瑾曾說過,踏遍天下山川湖泊,看遍世間美景,就是他們畢生要做的事情。
即墨崢點頭:“需要什麼,盡管跟朕開口,朕別的沒有,大雍朝的國庫還是很豐裕的。”
夜瑾也沒有跟他客套,淡淡道:“以後有需要再說。”
跟皇帝告辭之後,他們就坐馬車離開了大雍京都,偌大的馬上備好了食物茶水,以及各種糕點瓜果。
這幾日來,夜瑾心裏其實已經生出了很多疑問,原本因為這些事情跟他沒有太大關係,所以他並沒有生出太強烈的好奇。
可如今,關於即墨崢和隱十三宿命的問題他還沒有得到解答,也不知道即墨崢沒有子嗣一事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此時又見九傾突然要去四方城,心裏不由越發奇怪。
坐在馬車裏,夜瑾看著九傾絕塵清麗的容顏,終於忍不住開口:“傾兒。”
“嗯?”九傾眼眸,瞥見夜瑾欲言又止的神情,淡淡一笑,放下手裏的輿圖,起身坐在他的身邊,撚起矮幾上果盤裏的一粒葡萄,剝了皮塞進他的嘴裏,“有什麼問題想問我,盡管開口,我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夜瑾聞言失笑,偏頭在她頰上吻了一下,“即墨崢和隱十三的宿命是什麼?此事跟我們有著怎麼切身的關係?大雍朝的皇位,最終會歸誰所有?”
九傾抿唇輕笑:“此事說來有些玄妙,但冥冥之中好像又是天注定一般……與我們而言,的確有一些關係,但是也僅僅隻有一點點關係。”
這已是夜瑾幾日來第二次聽到九傾說玄妙了。
看來事情的確有些超乎尋常人的想象。
畢竟以九傾的見識和胸襟,以及他們這些年兩人間的經曆,什麼事情沒見識過?
她不會輕易說出“玄妙”二字,說了,那就是真的不同尋常。
“即墨崢不會有子,但是大雍朝的皇位也不可能落入外姓人之手。”九傾淡道,“所以你不放猜測一下,最後會由誰繼承這皇位。”
夜瑾皺眉。
大雍朝的江山不會落入外姓人之手?
可即墨崢隻有兩個皇兄,一個是寧王,一個是慶王。
安王已經死了,所以不在其列。
如果即墨崢真的沒有子嗣,而大雍朝江山依然要姓即墨的話,那麼最後隻能傳位寧王和慶王二人之中的其中一個。
可寧王和慶王跟即墨崢的關係都並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