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聞言,不解地看著她:“即墨崢跟我的性子相似?”
他們哪裏相似?
“是啊。”九傾淡定地點頭,“一樣的任性而為。”
夜瑾聞言,頓時嘴角一抽。
任性?
他哪裏任性?
“放著江山不管,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簡直任性到了極點。”九傾淡淡道,“誰家的皇帝做到這樣,都應該被史官好好彈劾一下。”
夜瑾:“……”
好吧,他竟無言以對。
雖然距離他做皇帝的日子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是他現在還年輕,遠遠沒到記憶力衰退的時候,以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依然記得很清楚。
所以,若真的要比起來,夜瑾其實比即墨崢任性多了。
即墨崢迄今為止也不過離開過皇宮一次,而夜瑾……那個時候把江山社稷和朝政大事丟給自己的臣子,根本就是家常便飯。
沉默了片刻,夜瑾很淡定地轉移了話題:“即墨崢解毒的日子也要到了,此番去邊關,說不定也自有他的考量。”
自有他的考量?
九傾瞥了他一眼,“上次我把解藥已經給他了,他當然得有他的考量。”
即墨崢心裏喜歡的人是誰,他們已經知道。
而既然已經明白自己以後不會有子嗣,那麼以即墨崢的性子,當然不會再把京都權貴世家的女子弄進宮為妃,並且在自己心悅之人也能解毒的前提之下,顯然無需隨便挑一個女子來完成這件神聖的任務。
此番前去邊關,在時間上剛好趕得及。
天香端來了一些剛出爐的糕點,放在桌子上,“這是奴婢用新采的梅花瓣做成的梅花糕,公子和夫人承熱品嚐一下。”
九傾偏頭看了一眼,淺笑:“多謝。”
天香有些羞澀地笑了笑:“夫人客氣了,這是奴婢應該做的。”
話落,拿著托盤躬身退了下去。
夜瑾坐在九傾身邊,給九傾倒了一杯溫水,直接送到她的唇邊,“來,讓我的寶寶喝點水。”
九傾嘴角抽了抽,不發一語地配合著他,就著他的動作喝了半杯水。
夜瑾放下水杯,撚起一塊糕點送到九傾嘴裏。
前些日子還沒下雪的時候,天香就帶著婢女們采了好幾籃子的新鮮梅花,這幾日下了雪,倒是剛好可以一邊賞著雪中梅景,一邊品嚐著梅花糕。
日子過得愜意極了。
九傾轉過頭,看向廊柱邊一株半人高的珊瑚樹,通體瑩潤,在一片明亮的朝陽雪景的映襯下,散發出火紅色奪目的剔透色澤。
九傾淡笑:“慶王倒真是好大的手筆。”
兩個月前來了一次之後,慶王顯然覺得自己在夜瑾和九傾這裏得到了金玉良言,受益匪淺,因此後來的日子裏,好東西是經常差人往隱園裏送。
這株珊瑚樹是在得知她有喜之時差人送來的,寓意祥瑞。
夜瑾瞥了珊瑚樹一眼,撇嘴道:“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以前他跟九傾見過的寶物不計其數,這樣一株珊瑚樹在南族皇宮裏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夜瑾倒是承了那句“寓意祥瑞”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