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鸞點頭:“是的,當時雲公子也在。”
雲公子?
湛太傅略一思索,便知道她說的是誰了,“雲家長子?”
“學生不知道雲家長子是誰,但是雲太傅叫他大哥。”輕鸞小聲道,“湛太傅,書院裏嚴禁私相授受,更不允許師生亂了關係,這一點學生心裏很清楚,所以斷不會在書院裏作出行為不檢之事。這個謠言一旦傳開,影響的不止是學生的名聲,還有書院的名聲,所以學生懇求太傅嚴查此事。”
小姑娘語氣沉著,神色淡定不驚,麵上沒有半絲驚慌之色,也沒有一點心虛,似乎這件事的確與她無關。
杵在門口的學子們見狀,心裏不由對此事生出了質疑。
湛太傅和幾位夫子素來更是清楚這個小姑娘的才學品性,心頭也不由生出了一些想法。
撚著胡須思索片刻,湛太傅沉著點頭:“這件事我會嚴查。”
說罷,轉頭朝幾位夫子道:“把所有學子帶進書院,門口的告示撕下來,並告知所有人,今日停課一日。”
於是輕鸞此時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會聚集在門口了,因為大門口的石柱上,赫然張貼了一張告示。
告示的內容就是指名道姓地指責玉衡班的女學生輕鸞,在放學時間公然進入雲太傅的私人書閣,並且兩人獨處了半個時辰有餘,還隱晦地言道輕鸞傾慕雲太傅已久,其言下之意一目了然。
屬於朝廷機構的禦山書院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湛太傅不可能不聞不問。
不管此事是真的,還是有人惡意構陷,他都必須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秉公處理,給所有的學子們一個交代。
半個時辰之後,所有的學子集聚在學院後麵寬闊的校場上。
禦山書院的幾位夫子齊至,隻有雲太傅一人尚未抵達書院。
“雲太傅今天上午沒課!”孫夫子揚高聲音,朝所有人說道,“但是湛太傅已經派人去請雲太傅過來了。”
學子們聞言沒有吭聲,視線落在最前麵跟夫子們站在一起的小姑娘身上。
輕鸞纖弱而嬌小,白白嫩嫩的小臉看著讓人想咬上一口,皮膚嫩得仿佛能掐出水來,纖細的身段似乎風一吹就倒般。
很多女子麵對這種有辱名節的事情,往往都是驚惶不安,或者羞憤哭泣,更何況是麵對書院裏這麼多的人異樣的眼光——雖然把大家都召集起來,是為了查清事情之後最快地消滅流言,再也沒有人能議論此事,但在流言尚未消滅的這一刻,時間依然是非常難熬的。
可這個小姑娘從頭到時都淡定從容得很,麵上雖看著秀氣,可眼底自有一種堅定的色澤,讓人無法忽視。
於是很多人,忍不住已經開始流露出敬佩的眼神。
小姑娘好膽氣。
此前因為成績好的原因,夫子和玉衡班的學子對這個女學生都是極為熟悉的,但其他班的學子卻大多跟她不熟,今天鬧出這麼一出,先不談結果如何,倒是讓整個書院的學子都對這個小姑娘留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