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太皇太後皺眉,臉色陰沉,她身邊的近身宮女眼疾手快地上前,將秦雲歌從地上扶了起來。
“姑祖母。”走到太皇太後麵前,她蒼白地垂眼,雙手攥得死緊,雪白的貝齒輕咬著唇瓣,幾乎無法掩飾心裏的恐懼。
太皇太後秦氏看著她的表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裏暗罵了一句廢物,氣得心口發疼,麵上卻不能流露出一絲異樣神色出來,隻冷冷道:“誰把你推下湖裏的?是想淹死你嗎?堂堂大內皇宮,賊子這般橫行,簡直豈有此理!”
“太皇太後還請息怒。”夜離皺眉開口,臉色也難得地帶著幾分凝色,“秦姑娘是誰推下湖的?方才瑾弟跟秦姑娘待在一起,他現在去哪兒了?秦姑娘到底對瑾弟做了什麼?”
聽到他的話,秦雲歌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下意識地朝太皇太後靠了過去,低頭不語,身子卻似乎在輕微地打顫。
“夜離,雲歌受到了驚嚇你沒看到嗎?她一個柔弱女子能對瑾王做什麼?夜瑾腿腳健全,武功高強,他去哪兒了,雲歌怎麼會知道?”秦氏目光冰冷地盯著夜離,麵上毫不掩飾怒火,“來人!把秦小姐送到哀家的永壽宮,宣太醫!”
“是,太皇太後娘娘。”有宮女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秦雲歌。
“此事哀家會查清楚,如果雲歌跌入湖裏是夜瑾的傑作,哀家絕不會放過他!”
怒火衝天地撂下這句話,秦氏太皇太後轉身,憤憤地領著宮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湖上曲橋。
夜翎盯著她們的背影,神色沉默而冷峻。
楚祁無聲地舉步,走進浮碧亭裏,看著廳中東倒西歪的桌椅,和散落了一地的黑白棋子,嘴角輕抿,陰沉地轉身走了出來。
“瑾王隻怕情況不妙。”看著夜翎,他淡淡道,“以瑾王的武功,想擺脫一個女子的糾纏輕而易舉,但是亭子裏一片淩亂,看起來應該是瑾王身子不適之下……”
身子不適之下什麼?
楚祁雖沒有明說,但出生宮廷的夜翎對宮裏的手段豈會不清楚?秦雲歌今晚非要跟夜瑾單獨相處,原本就打著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以為夜瑾會防備,也有自保的本事。
但是眼下看來,情況似乎的確不怎麼好。
冷漠地轉頭,他道:“你去稟報皇兄一聲。當務之急,必須先找到夜瑾,並弄清楚他究竟中了什麼暗算。”
楚祁點頭,抬眼看向禦園深處,“方才我們過來的方向人較多,瑾王並沒有從那邊離開,此時應該也沒有離開皇宮,王爺命人重點排查禦園裏麵的樓閣,找到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
夜翎聞言,沉默地轉頭看向偌大的禦園,遠處假山流水數不勝數,幽深的回廊曲曲折折,瓊苑東西兩門之內亭台樓閣、齋樓堂祠數十處之多,更有高聳的古柏老槐遮擋……
想要找到一個人,即便是出動禦林軍,隻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之內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