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淳於雲心含笑說道:“沒有,隻是聽到你說葡萄漿,忽然想起了三叔當年給我釀的酒來。”他喜滋滋的說道:“正好今天早上看見市集上的葡萄賣的又紅又大,我們去買一些回來釀酒,三叔的手藝真正很好呢!”

宿青汐更是興致極高,三個人說做就做,轉身就準備下山。

誰知道九月的天氣說變就變,下山剛下了一半,竟然開始下起了瓢潑大雨。

瓊國本就靠著大海,四季溫熱,雨水也很多,原本看著今天天氣好,這才出來爬山的,沒想到吹來了一陣大風,又帶來了一場大雨。

沒耐何,三個人隻好躲進了山腰上的一個小亭子中避雨,現在都隻希望是陣雨,快來快走。

正躲著雨,忽然從山下又來了一大片的人,三人詫異的望去,竟然如此之巧,又是東君。

月朝暉愕然,不禁扯了扯唇:“好巧。”

外麵的雨極大,宿青汐也不好意思讓東君在外麵站著,連忙喊道:“你先進來躲躲雨吧!”

亭子很小,東君進來躲雨,她的那些侍從們,就隻好站在外麵了。

月朝暉不在乎,外麵的人也不在乎。

月朝暉跳了進來,華麗的裙子已經濕了一大半。

精致的妝容也糊了不少,看起來倒有幾分狼狽。

她一邊擦著臉上的水跡,便見到那慕溪的兩位夫郎,很姿態美好的向她行了一個見麵的常禮。

不同於瓊國男人的束手束腳,神色拘謹;他們的動作優雅大方,高貴淡漠,身上淩然顯露出一股貴氣。

雖然不再年輕,但是那絕世的姿容,成熟的風韻,尤其是那些年輕的稚口小兒所能比擬的?

月朝暉雖然身上狼狽,但是畢竟有著一國之君的氣度,從容不迫的還了禮,含笑對宿青汐說道:“剛才就覺得天上的雲彩變多了,隻怕有雨才匆匆下山,沒想到還是躲避不及。”

宿青汐也笑道:“所以,還不如靜下心來在此坐看雨景的好,反正想走也走不了。”

月朝暉大笑起來,倒有幾分爽朗,“如此甚好。”

她揮手,命外麵的侍從將葡萄漿和酒盞拿進來,並請淩惟陽和淳於雲心一起過來飲酒。

宿青汐微微遲疑,月朝暉卻笑道:“我們不到半個時辰之間見了兩次,這就是有緣,你再推脫就是虛偽了。”

宿青汐淡淡一笑:“便喊了淩惟陽和淳於雲心一起過來坐坐。”

小小的亭子,正好坐四個人。宿青汐和月朝暉麵對麵而坐,淩惟陽和淳於雲心分別坐在她的左右手。

小小的石桌上,擺著晶瑩剔透的葡萄漿和碧玉盞。

月朝暉先舉杯:“我先幹為敬。”

先自飲了一杯。

宿青汐微微一笑:“多謝東君。”

淩惟陽和淳於雲心並未說話,隻欠身微微一禮,也一飲而盡。

東君望了望淩惟陽,又看了一眼淳於雲心。不禁歎息道:“慕掌櫃這兩位夫郎倒真是好相貌。”

宿青汐微微一笑:“是在下的幸運,能得此良配。”

淩惟陽和淳於雲心對她微微一笑,宿青汐左右手分別拉著他們的手,心中俱是滿滿的欣慰與感動。

月朝暉心中刺痛,眼神黯然,自己又仰頭連喝幾杯。

宿青汐見她神色淒苦,忍不住問道:“東君心裏似乎有什麼煩悶?不如說來聽聽?”

月朝暉苦苦一笑:“不是煩悶,是心傷。我羨慕你有夫郎陪伴,可是我卻要孤苦一生。”

宿青汐猶疑的問道:“看樣子,東君是為情所困麼?”

月朝暉想必是喝多了幾杯,也不避忌此處有男人在場,有些惘然:“是啊,為情所困,天之驕子的我,也會為情所困,可笑嗎?世上男人這麼多,我卻隻惦著那一個..”

宿青汐輕聲問道:“他是已經不在了嗎?”

月朝暉冷笑起來,似哭似笑的說道:“我倒寧可他是真的不在了,那樣我還可以放肆的去想他..”她說的很含糊,宿青汐聽不懂,這時從亭外邁進來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女官模樣的人,擔憂的看著自家女帝哭的像個淚人一般,忍不住彎腰說道:“東君,你喝多了..”

她歉疚的對宿青汐說道:“東君心情不好的時候就總喜歡飲酒,飲多了就會說些奇怪的話。慕掌櫃莫怪。”

宿青汐淡淡頜首,表示無礙。

月朝暉趴在石桌上,有些昏沉,女官煩躁的看了看外麵仍然滂沱的大雨,跺腳說道:“也不知道這場雨何時才能停止?”

月朝暉搖搖晃晃的支起身子,又去拿麵前的酒盞,女官一把攔住她:“東君,您今日不能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