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家在四川西南邊遠山區某鎮的一個小山村。那裏很偏僻,到了縣城要先坐船去鎮上之後再搭車,又走半個小時泥山路才能到。
本地女孩子都拚命往外嫁,沒有女人願意嫁進來這山旮旯裏頭,我爸是曾經做過村幹部的,家裏攢了錢花上大筆禮金給他娶了個跛腳女,可她先後生下我大姐二姐就病死了。
拖著兩個女兒過活,家裏沒個女人管也不是事,我爸一心急就找人搭線買了我媽回來,然後我出生了,他也因為超生被撤了職。
閑在家裏自然心情不好,我媽又隔三差五地逃跑,所以我爸每次和村裏人抓她回來後必定將她吊起來打一頓,為了不讓她跑還不給衣服她穿,長期綁栓在床頭用被子蓋她身上了事。
我是兩個姐姐帶大的,在我記憶中媽媽從來沒有給過我溫暖,我爸也成天黑著臉不是去地裏幹活就是獨自坐在院子裏喝醉酒,然後進屋裏折騰我媽。
那時年紀還小,根本不知道折騰是什麼意思,是我大姐說了我才記住的。
到我七歲的時候,我爸變得更加暴躁,經常將我媽脫光衣服吊房裏打,她兩眼青幽幽的發著光隻管哭叫,村裏人都說她瘋了。
入冬後的一天夜裏,他們倆也像往常一樣鬧了大半夜都不停歇,剛好我睡不著,看看身邊兩個睡得很沉的姐姐,就爬起身去外頭廳堂找水喝,我媽嚎叫得特別厲害,我喝完水就想去看他們是怎麼回事,於是輕聲輕腳來到房門前,透過門縫往裏頭看,隻見房的地上生個火爐,火光照著我看清楚了我爸沒穿衣服,他揪起同樣光禿禿什麼都沒穿的我媽的膝彎老高老高的,在她身上死命地起伏,啪啪啪的聲音一下一下傳來。
媽哭叫著說她疼,爸沒理,一低頭便咬向她的頸子,她疼得雙眼瞪得老大,我都嚇壞了捂著嘴巴急忙往廳門外走,腳一軟跌坐到他們房間外牆牆角,隔沒多久我爸吼了一聲,房裏的動靜慢慢停了。
我晃晃腦袋,外麵冷得要死,想趕緊的起身回去睡覺,突然間,噗、噗!兩下悶悶的響聲傳來,我爸好像低叫了聲但是聽不太真切,側耳靜聽了好一會兒,沒再聽到異樣我撓撓頭繼續想走進廳門。
伊丫!爸媽的房門開了,一人影直衝我迎麵跑來,我嚇得後退一大步讓到一邊去,在銀白月光下我見到媽身上套了件爸的長外套,披頭散發的手裏還拿著個鐵榔頭!
她跑了兩步又停住,回過頭看了看我,再淺一步深一步地赤著腳跑去開了院門跑走!
媽又要逃跑了!怎麼辦?要不要去告訴爸呢?
我咽了咽口水頭一回很同情她,天天被這麼打哪能活命啊?我慢吞吞走去關上那道開著的院門,我們家這屋子蓋在靠山邊,平時村裏很少有人經過的……但願媽這次真能逃出去。
第二天,我被大姐的尖叫聲吵醒,這才知道媽用鐵榔頭將爸砸死了!
奇怪的是媽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警察也說抓不到人,我們三姐妹從此寄住到大伯家裏。當時大姐12歲,二姐9歲,我7歲。
原本家裏的屋子被賤賣掉,三姐妹成了孤兒就輟學了,大伯自己家也有一子一女,他們經常罵我們仨掃帚孤女星,是克父克媽的人,把最重最累的農活指給大姐二姐做,還要我負責飼喂11頭豬。
大伯是接任爸當上村幹部的,他領取了國家發放給我們的補助金卻經常打罵說我們偷懶!
在大伯家待了一年,大姐二姐相繼被賣去鎮上肯給一大筆撫養費的人家做童養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