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死寂的墳地,一道瘦小的人影蜷縮在一起,昏暗的月光映著一道顫動的影子,四周時不時有點點鬼火閃爍,蘇瑤很怕,但是卻不肯失去這個機會,為了得到這一份工作,她苦苦哀求了五個時辰,蘇辰心如刀攪,堵得發慌,但卻發泄不得,他陷入了心劫,這一幕幕不斷的重複,不斷的回顧,雪地,墓地,木屋所有的一切猶如附骨之疽,丫頭默默承受著所有的苦難,甚至從來不像自己抱怨,說好了不會再讓她擔驚受怕,為何自己還是食言了。
蘇辰幾乎難以抗衡這紛至遝來的雜念,心神不穩,三尊魔胎甚至隱隱有躁動之象,原本被淨化的魔性竟然漸漸複蘇,淡淡的魔氣溢出,這些被壓製的魔性,根本難以徹底消磨,畢竟魔胎篇本來修的便是魔,魔性才是本源,東皇鍾暗自著急,但卻不敢出聲叨擾,此乃心劫,若是橫插一手,說不定留下禍根,這一生修行都恐怕難有大作為,蘇辰一動不動,眉頭緊蹙,渾身流露出一股可怕的煞氣,仿佛有一尊大魔在漸漸複蘇,意識海掀起滔天的波瀾,各種思緒紛至遝來,這是他的羈絆,難以斬斷。
一座昏暗的的囚牢,不見天日,唯有一道小小的天窗映射下幾縷月光,角落的大床上小伊人左手畫圓,右手畫方,雙眸失神的注視著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語
“你要我無情,要我冷漠,我偏不讓你如願”
“我要開開心心的笑,哈哈哈”
青州古城,十萬喪屍圍城,十餘萬人惶惶不安,蕭若兮一人承擔了一切,萬眾矚目,成為眾人唯一的希望,青州城搖搖欲墜,但總算沒有淪陷,那一夜洞房花燭夜,鳳袍加身,美人如畫,紅豔動人,然而蘇辰卻匆匆離去,青州城流言四起,城主府的姑爺外逃,這座古城危如累卵,蕭若兮縱有萬般苦楚,卻也不能言,她是青州的希望,然而一個月後,青州城破,一日間化作鬼城,最後更是被大水淹沒,從此在世間除名,一個雙華女子,卻承受了太多太多,背負了太多太多。
丫頭,風伊人,蕭若兮那一張張淒苦的麵孔讓人幾乎癲狂,一幕幕不斷的重複,蘇辰一遍遍經曆那些苦楚,這是魔障,是心劫所致,他死守著一絲清明,不至於徹底淪陷,他並沒有特意去抹殺那些紛繁的魔念,而是任其瘋湧,以劫煉心,這也算是一種愧疚,第十天,十五天,這場心劫並沒有化去的跡象,蘇辰渾身被黑色的魔氣籠罩,時而陰冷徹骨,時而狂暴如人魔,璿璣,紫宮,膻中,三尊魔胎微微皺眉,再次流露出一股陰森的氣息,本就呈淡金色的魔胎此刻竟然徹底化作了墨黑色,蘇辰暗自驚詫,三尊魔胎隱隱有一縷如有如無的聯係,隨之魔性的複蘇,愈發的緊密,魔胎之中,那股被自己壓製下去的獨立的意念竟然瘋狂的湧動,可惜他陷入心劫之中,根本無暇顧及。
第十八天,一道人影緩緩走來,嬌小秀美,紅豔動人,那吹彈可破的臉蛋泛著淡淡的紅暈,猶如謫仙臨塵,正是許久不見的軒轅幺幺,她背著一架古箏,停在了十步之外。
“看來那些個老古董還是不死心,在暗中窺視”東皇鍾暗中傳音。
“有幾位老祖在,沒有人膽敢暗中出手”軒轅幺幺擺下古箏,端坐於地,紅裙散落,映著那張可人的臉蛋,禍國傾城,這神村人傑地靈,倒也出了不少標誌的美人。
“你來這裏作何,主人在閉關渡劫”東皇鍾提醒道,並不想有人叨擾。
“我隻是來兌現當初的承諾,你的主人何嚐不是我的主人”軒轅幺幺手撫著一根琴弦,俏臉微紅,閃過幾分羞惱之色,東皇鍾沉思,或許這個女子並沒有其他的企圖,但是軒轅宗主竟然同意族中的嫡係血脈為奴,絕對有所圖謀,更何況軒轅幺幺掌控有先天陣圖,這是一宗秘寶,它日必定不凡不過若是能夠以此陣圖蘊養軒轅劍,堪比器鼎,說不定不久之後,這柄帝兵足以重新荒古輝煌,一縷劍芒足以破滅一位聖人,東皇鍾按捺不住,並沒有拒絕對方。
“我有清心曲一篇,能助主人··少主渡劫··”軒轅幺幺撥弄一根琴弦,傳出悅耳動聽的清脆聲,她始終羞於開口稱呼對方為主人,曲能靜心,隻能為輔,並沒有直接插手蘇辰渡劫,倒也不至於留下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