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苦澀,如何聽不出其中的意思,心亂如麻,如那春雨不絕,兄妹之情,兒女私情,分不清,道不明,他隻得將丫頭摟在懷中,任憑對方好好哭上一場,興許是累了,倦了,丫頭便就這樣躺在哥哥一動不動,她止住了哭聲,若是能夠回到從前該多好,那時候哥哥是自己一個人的,那時候不用每天修行,不用擔驚受怕,少女的情懷,少女的私心,此刻蘇瑤算是百般滋味。
一株老樹,一方棋盤,對弈的卻是風伊人,蕭若兮兩人,隻是兩人誰也不曾執棋,那一對兄妹在那邊煽情,她們怎麼可能靜得下心,一道神念瞬間收回,風伊人蹙眉,她拾起一棋子,方緩緩放下,蕭若兮同樣看到了那一幕,眼前這個妖精自然是找她相商,丫頭一直是自家夫君最大的牽掛,隻是這兄妹之情,兒女私情,不清不楚,自己夫君分不清,自己何嚐知曉。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風伊人一子落地,幽怨一歎,蕭若兮俏臉微紅,這一句詩是說自己還是丫頭?
血,順著指尖滑落,但這雙手的主人卻感知不到任何的痛楚,那是一張染血的臉蛋,雙眸明亮,如那純黑的寶玉,隻是此刻寶玉泛著冷色,冷得徹骨。
“六哥真的是你殺的麼,為什麼?”
“他不死,我們就要一起死,我真的是被逼的,我隻是想要活著,有錯嗎”李莫痛苦的哽咽,他隻是想要活下去,他不想背叛兄弟,更不想親害了自己的兄弟,但是為了活著,他別無選擇,那一次,身後有數不清的喪屍,更有一隻獨行的王尾隨,兩人根本不可能逃脫,要麼一起死,要麼死一個人,於是李莫開了槍,打殘了對方的雙腿。
黃興,唐寶已然瘋癲,他們看著眼前的男子,陌生,不解。
“李莫,還要我說下去麼?”
“你不投毒,隻是擔心毒不死所有人,你擔心事後,自己根本脫不了身”
“你知道任務失敗,可是仍懷一絲僥幸,於是便拖自己兄弟下水,你自知黃興實力強大,便以為上麵必會重用你大哥,到時候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自然可隨之入京”男子不溫不火,如同看戲時出現的旁白,那雙黑眸深邃,李莫陷了進去,心中所想,根本瞞不過此人,妖魔,妖法,李莫咬牙切齒,他並不想要背叛,他同樣很珍惜兄弟情誼,但是為了活著,別無選擇,小人物的悲哀,一切隻是為了活著,為此兄弟二字可去,兄弟亦可殺。
“好,好,好”黃興咽下一口血沫。
“哈哈哈”慕雨兒癡笑,原來真的如風伊人所言,自己至始至終都隻是一枚棋子,一枚被自己兄弟出賣的棋子,驀地,她竄了出去,一把奪下了黃興手中的刀,不由分說便朝著李莫刺去,一氣嗬成,但任她再快,李莫仍然有時間反應,但這一刻,他沒有扣動扳機,整個人失魂落魄。
“哢嚓···”刀並沒有刺下,兩根修長好看的手指夾住了刀身,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英俊近乎妖豔的臉孔,刀斷了,被硬生生折成兩端,鏗鏘落地。
“為什麼,為什麼”
“我沒有錯,我沒有錯”李莫同樣化成了瘋魔,他隻是想要活著,隻是逼不得已,他不相信,自己最愛慕的小妹會真的刺向自己,若非那一刀被擋下,自己便已經成了一個死人。
“女人家就該有女人家的模樣”依舊是不溫不火的話語,那指尖在對方傷口上撥弄,看著那倔強的神情,那強忍著痛楚的模樣,著手讓人心動,男子笑了,嘴角翹起,這個女子實在是讓人喜歡。
“求你放過他們,我什麼都肯做”慕雨兒屈服了,她看著自己的身子,隻要對方首肯,她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我更喜歡你方才的模樣”男子仿佛在嗬護著世間最精美的瓷器,但是指尖滑過之處,瓷器便出現一道龜裂的痕跡,猩紅的血水湧出,交織成一副血染的墨筆
“求你放過他們,我什麼都聽你的”慕雨兒不斷的呢喃,她任憑對方施為,根部不掙紮,同樣掙紮不了,那修長的手指堪比利刃,劃破了那吹彈可破的肌膚,順著好看的鎖骨劃下,不時觸碰那溢出在外的豐滿。
“轟···”一聲震天巨響,隻見工廠的大門倒塌,塵土飛揚之中,可見兩道身影走來。
“你還在乎他們的生死?”殺入之前,莫小呆問過。
“我隻是想殺人”林宇冰冷徹骨,殺意衝天,他瘋魔了,同樣是在工廠,同樣發生過這樣的一幕,隻是那個時候他無能為力,他恨,是蘇辰給了新生,給了他活下去的鬥誌,他要讓這血染紅自己腳下的路。
“我還以為你們會一直看下去,這出戲可精彩?”男子嘴角翹起,仿佛是在虛心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