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天宇順著伍子員的目光看過去,隻見浩瀚的長江之上,數不清的戰船上都滿載著糧草,幾十艘一組,一眼望不到頭。
範天宇感到一陣涼意從心底升起,看來人家早有準備。可是調動這麼多戰船,同時大規模地運送糧草,也絕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
“咱們下去,一定要找到那艘慶忌的戰船。”範天宇說著率先俯衝下去。
江麵上的戰船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全部都是大翼戰船,船上滿載的糧草也是大同小異。
範天宇看著下麵一艘艘駛過的戰船,一時間竟犯了傻。
“我有辦法。”身邊的樂菱說道。
“快說。”範天宇頓時來了精神。
“我馬上回去找父王,讓他下一道口諭,命令所有的戰船原地待命,一艘也不許移動。”
這雖然不是什麼好辦法,但是目前也隻有這樣試試看了。
“就看你的了,樂菱。”範天宇表情嚴肅。
樂菱看著範天宇點點頭,然後撥轉孰胡,向王宮方向飛快衝去。
範天宇並不知道,他們剛才的所有行動都被養由基看得一清二楚。
此刻,養由基正站在軍營後麵的山頂上,透過茂密的樹林空隙,緊盯著範天宇他們的一舉一動。在他的身後是整裝待發的上百名弓箭手。
當他看到樂菱向王宮方向衝去的時候,不由得微微點頭。
“還是太子殿下料事如神。”養由基自言自語地說道。他迅速舉起右手,弓箭手們“呼啦”一聲躍上各自的孰胡。
養由基嘴角露出冷笑,目露凶光,“範天宇,伍子員,這次我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什麼能耐。”養由基心裏這樣想著,但是舉起的右手遲遲沒有揮下去。他在等待行動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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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到王宮的樂菱也在等待著,她在王宮裏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國王。宮人們一看公主樂菱著了急,立刻驚慌地跑開去,四下尋找國王去了。
這種情況絕對非同尋常。雖說王宮巨大,擁有數不清的各種宮殿,但是作為國王,他經常去的地方也不外乎那麼三五個。而且,無論到什麼地方,他的身邊肯定有人侍奉左右,怎麼會沒有人知道國王在哪兒呢?
樂菱越想越不對,她甚至想到,是不是父王已經遭到什麼不測?可是,也不對啊,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早就應該響起警報的聲音了。
“嗚——”
令人心驚肉跳的警報號角驟然響起!樂菱突然感到心裏一陣劇痛,老父王是不是真出事兒了!
“啟稟公主——”一位宮人急匆匆跑進王宮,跪倒在地。
樂菱急忙站起來,驚聲問道:“老父王……他怎樣?”
“啟稟公主,小人沒有找到吾王。”
“警報是誰人拉響?”
“啟稟——”
“——快說!不用囉嗦。”
“是。公主殿下。警報是從江濱大營響起。”
“江濱大營?”
“正是。公主殿下。”
肯定是範天宇他們出事了!樂菱立刻疾步向宮門衝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命令:“繼續尋找父王!如若找不到,本宮定拿你們是問!”
樂菱的擔心一點不錯,範天宇和伍子員真的遇到了大麻煩。不過,這得從十幾分鍾以前說起。
範天宇目送著樂菱衝向王宮,轉頭對伍子員說:“咱們不能就這麼等著,先下去查著。”
一直在低頭巡視著戰船的伍子員點頭同意,“不過,要多加小心。我看有些戰船挺奇怪,總覺得哪兒不太對頭。”
“嗚——”
伍子員的話音剛落,戰爭的警報號角突然響起。
範天宇和伍子員麵麵相覷。
山頂上的養由基等的就是這個信號,他猛地將手往下一揮。
“嘩啦啦——”
隨著一陣騷動,養由基身後的上百名弓箭手駕乘孰胡,從樹林裏一衝而起,直奔江麵上的範天宇和伍子員。
此時此刻,範天宇和伍子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江麵上,壓根兒也想不到巨大的危險正從身後的山頂上襲來。
江麵上出現的狀況吸引了範天宇的目光。
範天宇驚訝地發現,有一些原本毫無異樣的戰船突然懸掛起攻吾水軍的戰旗!而有些戰船則突然懸掛起古荊國的戰旗!毫無征兆的,兩國的水軍就混戰在一起。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就好像提前編排好的,隻要一聲令下,演出就立刻開始。
而這個信號就是戰爭的警報號角聲。
範天宇猛然想起,是警報先響起,然後這些戰船才混戰到一起的。
陰謀,確定無誤!
“颯——”
不用任何提醒,範天宇已經非常熟悉這箭雨的聲音。
“小心!”範天宇大喊一聲,同時猛地撥轉孰胡。孰胡巨大的翅膀猛然扇動,範天宇和伍子員飛快向兩旁閃去。孰胡的兩隻翅膀伸展開,與地麵垂直,而範天宇的身體則與地麵平行。若不是機動回旋產生的巨大慣性將範天宇緊緊壓在孰胡背上,他肯定早就從高空中跌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