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也是放在路邊的,你怎麼不去拿?”白瑤翻了個眼,鬆開了手,白爺爺得到了自由後,先是甩了甩一身蓬鬆的的鼠毛,舒服得歎了口氣,然後一點也不怕事大地回嘴道:“我倒是想拿來給你當嫁妝,但是搬不動啊!”
白瑤充耳不聞,這老頭嘴裏說的從來都是不靠譜的,誰信誰倒黴,她從懷裏掏出張符咒,符咒在她念完口訣之後就莫名燃燒了起來,隻見原本在地下躺著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打回小紙人的原型。
然而這些全是白瑤做的小把戲,包括把自己裝扮成店小二的樣子,目的是為了阻止再有人進入這家客棧。
白瑤從廚房裏端出一隻燒雞,這隻燒雞是為了樓上那家夥準備的黎明之前的最後一餐,讓他知道跟老白家作對,天涯海角她白瑤都會把他捉到!
“極品!人間極品!”白爺爺自見到燒雞的那刻起,就跟打了雞血似地飛快振動著兩個小翅膀,眨眼間,烤雞盤裏就多出了一隻長著翅膀的飛天鼠。
正當白爺爺對著肥滋滋的雞腿食指大動,張開一嘴鋸齒的血盆大口時,一句不合時宜的話突然冒了出來。
“烤雞裏我加了料,你要是想就此長眠的話,就咬一口試試。”白瑤俯下身子,低聲地提醒她這位個性返老還童的爺爺,盡管聲音聽起來更像恐嚇。
白爺爺立即停下動作,嘴邊的觸須動了動,可憐巴巴地看著白瑤,“還有另外一隻嗎?”
“有。”
白爺爺鼠軀一震,作垂涎狀。
“不過在雞窩裏蹲著,還沒開始拔毛呢。”白瑤這句話簡直是個威力強大的軟暴力,直接給白爺爺造成十萬點傷害,瞬間清空了他的血槽。
白爺爺撫著胸口直挺挺地倒在了烤雞邊,滄桑的嗓音向蒼天嘶啞地喊著:“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養孫不孝,一隻燒雞都不給我……”
“您就在這接著躺屍,我要做事了。”她這爺爺除了是個酒鬼吃貨之外,還是個業餘的戲子,小時候曾有到梨園當伶人的想法,但由於戲太過,表演什麼的都太過浮誇而被戲班子給踹了出來。
白瑤繼續充耳不聞地把白爺爺的‘屍體’捏起來扔在一邊,端走烤雞,然後背過身的同時偷偷地在雞身上燒了一道符咒,心裏暗自偷笑,爺爺,這隻燒雞從現在開始才是不能吃的,作為即將被我這個後浪拍死在沙灘上的前浪,我實在是十分同情你。
今晚這間客棧唯一的客人就是住在二樓天字一號房的黑袍男子,而白瑤此行的目的也是他……
白瑤暗中把伏魔棒藏在托盤地下,然後敲響了天字一號房的房門。
“是誰?”裏麵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黃泉水般冰冷而又沙啞,不像是人的聲音,而是一個活了很久很久的怪物。
白瑤一改剛才古靈精怪的形象,開口就是市井痞子的腔調:“這位客官,今天是本店成立十周年的時間,掌櫃的說了,給每個房間都贈送一隻烤雞!”
“不需要。”裏麵的人果斷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