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雖然殺掉了方通,但他的心情並不舒暢。他想要的是以絕對的實力碾壓他們,讓方家根本生不起反抗的心思,讓他們所有人都在自己的腳下顫抖。而不是像這般,還要仰仗他人的威信,偷襲得手。
他還不夠強。
不管是實力,還是勢力。
實力夠強,他一人一劍便可獨步天下,誰人敢惹。
勢力夠強,隻需要一句話就有千千萬萬的人搶著為他效命。就如軍師一般,人未至,僅憑一句“隻能說,不能做”便可讓方進二人投鼠忌器。
他需要一個機會,一個飛黃騰達,平步青雲的機會。
好在這個機會沒有讓他等太久,殺掉方通的第二天,步軍師終於召見他了。
這次應該沒錯了,因為步雲所要帶他去的地方,是軍師的書房。軍師不在的時候,任何人都不準進入。
軍師所住的院落比蕭戰那個小院子大多了,而且戒備極嚴,說五步一哨十步一崗不為過。
在進入書房之前,蕭戰渾身上下被摸了個幹淨,就連今天拿來上茅廁剩下的竹紙都被收了出來。
“你把它帶在身上幹什麼?”門前侍衛盤問道。
蕭戰理所當然地回道:“上茅廁。”
“你上茅廁還要用竹紙。”
蕭戰莫名其妙地回了一句:“我嫌竹條割屁股,用紙擦不行嗎?”
“你!”侍衛氣急。
忽聽門內傳來一聲苦笑不得的聲音,“行了,讓他進來吧。”
那侍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將房門打開一道隻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這算不算從門縫裏看人。
蕭戰搖搖頭,將胡思亂想拋出腦後,將注意力轉移到屋內。
房間確是寬敞,布置也不俗。左壁上掛白馬踏雲圖,頗為神俊,隻是其上有一獨角,不知是無意,還是有心之作。右勢下玉女金童,參隨著學宮第一聖,栩栩如生。
窗明幾淨,粉牆潔白,幾件古玩器寶,諸多珍惜典籍,說不出富麗堂皇,卻別有一番雅致。
蕭戰進來的時候,屋內隻有兩個人。
他和軍師。
軍師正在寫字,似不知道有人進來了一樣。如果是一般人,見此情況,肯定是要侯在一旁,即使太陽下山了,也不敢打擾於他。
但蕭戰不是一般人,昨天的事應該是讓軍師不滿了,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在意,如今的情況隻是另一個考驗罷了。
凡是看兩麵,謹小慎微故而長久,但這並不一定是軍師所看重的人。
“咳咳……”蕭戰假裝咳嗽兩聲,故意引起軍師的注意。
軍師還是沒抬頭,仿佛紙上的文字深深吸引著他的眼睛。
蕭戰無奈地搖搖頭,看來這步軍師要和他耗到底了,正當蕭戰要自己找個地方坐下的時候,軍師忽然道:“你來接著寫。”
軍師第一次抬起頭來,蕭戰才真正見到了他的容顏。
他頭戴一頂淡藍色軟翅儒巾,麵如銀盆,兩道劍眉,一雙俊目,高鼻梁。四方口,天庭飽滿,地角豐圓,身穿一件淡藍色海清,風度翩翩,儀表從容。
明眸皓齒,飄飄並不染塵埃;黑鬢朱顏,耿耿全然無俗態。
這……
傳言軍師已然四十有六了,今日一見,分明是二十餘歲的世家公子模樣。但蕭戰卻知道他定是軍師,因為就那份舉手投足間的從容風度,便不是一個沒有豐富閱曆的人隨便可以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