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畢竟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拳頭解決的,就算能,那也是最大的拳頭,顯然蕭戰現在的拳頭還不夠大,不夠強。
如果霍夫給他來明的,開宗明義地要欺負他,蕭戰自然不用擔心,甚至可以仰仗大勢還回去。但是克扣糧餉這事,除了他們五個人的供詞外,沒有任何證據。若是強行出頭,不僅討不了半點好處,反而恰好落入他的圈套。
蕭戰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他沒到飛鳥渡之前,他們五人從沒被克扣過俸祿,他一來,什麼事都接踵而至。顯而易見,這是一件有預謀的針對。
倘若是其他人,蕭戰還要斟酌一下,是不是自己不經意間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但是這人是霍夫,蕭戰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輜重營統領。
掌管糧餉的百夫長。
這兩人要是沒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蕭戰和許海以及牟蘇平之間都是小恩小怨,說白了就是些許銀兩,或者是服個軟認個錯的事。但他與方文武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麵,殺子之仇,就連軍師都不能阻止他。
方通的死亡,有軍師的一半責任,是以明知方文武已經與左督尉已經離心離德了,雷從虎和步無鋒還暫時留他在那個重要的位置上,未嚐沒有穩定軍心的意思。同時雙方也保持著一定的默契,替子報仇,天經地義,但是軍法如山,法大於情,方文武是不能直接將蕭戰弄死的,所以才拐彎抹角地收買霍夫,借刀殺人。
說白了,蕭戰和方文武就是被囚禁在籠子裏麵的獵人和獅子,獅子不能用爪子,獵人不能使武器。獅子這個比喻或許有些不恰當,但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從現在的局勢來看,方文武確實算得上獵人,但是蕭戰離獅子的地步還差得遠,頂多就是一條蛇。
一條蟄伏的毒蛇,從來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時候就伸出自己的頭顱,噴出牙齒中的毒液。蕭戰也是如此,他對霍夫的隱忍,不是因為他選擇息事寧人,而是他肯定霍夫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不知道方文武是怎麼收買霍夫的,但代價肯定不簡單。
蕭戰從賈永富這個話嘮口中得知,霍夫絕對是一個貪婪的人,而一個貪婪的人,是從來不會放下已經到嘴的事物的。所以蕭戰根本不急,隻需以逸待勞即可。
霍夫的下次的試探不會太遠。
在飛鳥渡處於正南方的馮舉莫的府邸的西側不遠處同樣有進院落,大小隻有它的三分之一,但裏麵裝潢卻不差多少。
此時這間院落的主人正高坐於主位之上,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聽著下麵人的回報。
“大人,蕭戰還是沒有半點動靜。”大堂正中之人恭敬地說道。
有的是人喜歡別人叫他老大,有的喜歡“將軍”,蕭戰和虯韌喜歡“頭兒”這個稱呼,而霍夫卻之鍾愛“大人”這個稱謂。因為“大人”讓他不自覺地就會想起年少時,那個威風凜凜的知縣。那個知縣給了他很大的影響,成年後的許多作為都是與他分不開的。
霍夫這人怎麼形容呢?用蕭戰的話說,那叫怎一個醜字了得。
身長不到六尺半,卻有著兩百斤的體重,遠遠望去,就像一個行走著的冬瓜。所以他從來不吃冬瓜,也忌諱別人提起“冬瓜”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