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轎車在預定的時間內,平穩地駛進了郊外的一所荒廢的工業庫房。
半人高的青草在夜風的吹拂下,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音,四周挺立著的破敗的高層鐵架,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魔鬼般猙獰恐怖。
“東家,小心點兒。”一枚狹長的飛刀在老邵的指尖吞吐著鋒芒,銳利如鷹隼的目光似是要撕裂周圍的黑暗,看到被它掩藏起來的景象。
“沙沙沙。”青草抖動的聲音從左前方傳來,老邵半曲著的手指猛然探出,銀白色的飛刀像是黑夜裏亮起的一道閃電,快到讓人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飛刀卻是已經將聲源處的東西狠狠地釘在了原地。
“吱吱吱。”夜鼠尖銳的淒鳴聲遙遙傳來,聲音越來越微弱到最後漸不可聞。突然,一縷輕風從老邵的麵前吹過,旋即老邵覺得指尖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夾在兩指間的飛刀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而夾著飛刀的兩指血液止不住地向外流淌。
“很不錯的手法,這種飛刀術我曾經在非洲的原始部落裏見過,但是你的飛刀術比他們更加淩厲狠辣,剛才那一刀真的是很漂亮。”驟然響起的掌聲讓兩人頓時一驚,緊接著幾束明亮的燈光交彙在兩人的不遠處,那裏站著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掌聲就是從他的手中發出的。
男人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灰色的西裝緊貼著他挺拔修長的身體,沒有一個皺褶就連頭發也是梳理的整整齊齊,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著屬於發蠟的光芒。
在男人的身後是一位身材火爆的金發美女,波浪似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臉頰上點綴著幾條細紋,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垂為其平添了幾分狂野的美感。
高高聳起的胸脯上一抹純白的溝壑讓人莫名地覺得心頭一陣火熱,暴露在空氣中的纖纖細腰如水蛇般靈活,輕輕一扭似乎都能蕩出幾絲波浪來。其下兩條白嫩的雙腿緊致修長,沒有半分的贅肉像極了兩根圓滑的象牙筷子,腳上踏著明白色的高跟鞋,隻是站在那裏就是一道美麗的風景。
但是目光掃過了金發女子之後的方泰,目光立刻停在了她的右手上,目光所及處金發女子正輕輕地轉動著一枚銀色的飛刀,手法雖然略顯生澀但是那枚飛刀依舊被她玩的很嫻熟,上下穿梭著像一隻銀色的蝴蝶將投射而來的燈光割裂成碎片。
當然,方泰看到的不隻是金發女子對飛刀的掌控力,還有那枚飛刀以及其上時不時閃露出來的點點血花。老邵用的飛刀材質都很特殊,而且樣式也跟普通的飛刀大相徑庭,而現在金發女子的手上竟然有一把老邵的飛刀,其來源不思而明。
想到這裏,方泰立刻伸出手抓住了老邵還在滴血的手掌,看到上麵依舊在流血的傷口,臉上瞬間堆滿了憤怒,對著灰色西裝男人怒斥道:“你們竟然……”
“嘭!”一道沉悶的轟響聲打斷了方泰的話,轟響聲中地麵隱約著都在顫抖,隨即沉重的腳步聲從轟響聲的方向快速走來。
一位身高接近兩米的壯碩男人突兀地闖進方泰兩人的視野裏,神情不善地盯著老邵,寬大厚實的雙掌收握成拳,每一次搓動都會產生一陣骨裂般的哢哢聲,聽的方泰兩人頭皮發麻。
“很抱歉,我的手下有些粗暴,如果傷害到你我隻能說抱歉,不過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我也不敢保證你會發生什麼。”話音未落,方泰腳下的地麵突然激起一蓬塵土。看到這裏方泰和老邵的臉色都變了,這裏竟然還埋伏著一位狙擊手!
工廠庫房最高的一座鐵製高架上,一位臉色陰翳的矮個子男人,看著五百米外的草地上變了臉色的兩人,臉上不覺揚起些許殘忍的笑容。搭在狙擊槍上的手指微動,子彈上膛的聲音立刻被夜風吹出去好遠。而令人驚奇的是,相隔著五百米的距離,矮個子男人的狙擊槍上竟然沒有安置任何的瞄準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