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雲雷手中的那枚敕令之後,曾義的心髒幾乎都快要停了,沉積在他腦海裏的“美好回憶”一股腦地湧上了他的心頭,原本暗黃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當真是比衛生紙還要白。
“你…你…你怎麼會有……敕令?”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喉嚨般,曾義在說完這句話後,全身的力氣都莫名地消失不見,身體越來越僵硬,根本不聽從他腦袋的指揮。
“你,認識這個東西?”剛才著急出手都沒來得及將手中的敕令收起來,此刻聽著曾義驚恐的話語,雲雷立刻翻手將掌中的敕令托了起來,直視著曾義的雙眼問道,
熟悉的紋絡和圖案,看不出材質的構造……瞪大了眼睛的曾義仔仔細細地掃視著雲雷掌中的敕令,然後在腦海裏細細地比對著。漸漸地,他的身體不再僵硬已經能感受到血液在皮膚下流動,但是他卻開始止不住地抖動起來,整個人如篩糠般,哆哆嗦嗦,臉皮上的神經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部死去,抽搐著連一個完整的表情都無法做出。
“你們…你們…異能組…又回來了!!”許久之後,曾義的口中發出了混合著恐懼的呢喃,驚恐的聲音讓意識逐漸恢複清明的山狼,當即停止了掙紮,軟軟地倒在了草地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異能組…異能組…我不想死啊!!”
說完,意識剛剛清醒的山狼雙眼一翻,如願以償地加入了昏迷大軍的隊伍中。若是真的有選擇,他情願這輩子都不再醒過來,這樣就不用再去想那個噩夢般的名字了……
一臉茫然的方宋愣愣地看向韓茹,正好看到對方同樣充滿了疑惑和震驚的目光向自己投來,兩人迅速地轉移了視線,將目光聚集在了雲雷手中的敕令上,腦海裏不約而同地飄起了一串大大的字符:這東西什麼來頭?還有異能組又是什麼東西?隻是一個名字就能將人活生生地嚇暈過去?
“把你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的雲雷,握著敕令走到了曾義的麵前。但是沒等他問完,曾義那仿佛死魚般的眼睛向上一翻,也成功地追隨山狼一起加入了昏迷大軍中…
拋卻驚魂未定的沈牧外,其他三人的心裏此刻都愈發地對這枚敕令好奇了。看起來,我們似乎牽扯進了一個了不得的事情裏呢……
西北的荒原地勢較高,連帶著這裏的星空似乎也比別處要低矮很多。當夕陽垂下了最後一縷光輝後,蔚藍色的夜幕悄無聲息地將昏黃的天空遮掩起來。似乎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剛才還飄蕩著幾朵紅彤彤殘雲的天空,此刻已然遍布著點點星辰。在這荒無人煙的高原上,就連星辰的數目都變得繁多起來,仰臥在枯草上的沈牧出神地望著星空,心底卻是一陣的噓唏。說來慚愧,這是他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這麼蔚藍、美麗的星空……
“噝…嗯…”感覺到涼意不斷襲來的曾義,還未睜開眼睛口中就已經率先發出了陣陣的呻吟聲,腹部的傷口似乎被人仔細地清理過了,但是無處不在的涼氣還是從傷口的邊緣鑽了進去,挑逗似地觸碰著傷口上的血痂。
“醒了!”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耳畔緩緩響起,話語中的冷淡意味讓曾義還在神遊的思想瞬間回到了身體中。睜開眼,入目的是一堆明亮的篝火,赤紅色的火焰飄搖不定,燃燒完的灰燼在寒風中打著旋不知飄到什麼地方去了。篝火旁邊一身藍白色調的雲雷摩挲著掌中的敕令,抬眼向他看了過來。毫無疑問,剛才的話就是出自他口。
遊離的目光觸及到雲雷手中的敕令,曾義的臉龐再度不可控製地抽了抽,強忍下心中的恐懼點了點頭,卻意外地發現隻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自己的後背已然滿滿的都是冷汗……
隨意地將手中的木柴丟到篝火中,雲雷起身走到曾義的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握緊了手中的敕令寒聲說道:“把你知道的,關於這枚敕令和所謂的異能組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遲疑間,篝火兩側圍坐著的方宋三人也將目光轉了過來,靜待著他的回答。透過雲雷的身體縫隙,曾義看到還在昏迷中的山狼被五花大綁隨意地丟在了篝火旁,莫名地曾義的心中升起些許的竊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