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土鐮刀在火焰的映襯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不知為何,對上稀土鐮刀折射開的寒芒後,鬼索竟有些情不自禁地顫抖。
感受到了鬼索情緒的變化,囚獄上的全部鎖鏈好似活了一般。每一支鎖鏈無論大小,其頂端的那一環鐵索都是從中間斷開,仿若鋼鉗開合,碰撞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音色有高有低,仔細去聽時,還真有那麼幾分樂曲的味道。
而後所有的鎖鏈一擁而上,彼此纏繞在一起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羅網,對著中心處的方宋發動了絞殺攻擊。這些變化全部都發生在一瞬間,速度快到令人不可思議,眼角餘光斜來的火舞隻覺得眼睛一花,鎖鏈囚籠已然變成了猙獰的獠牙巨獸,而方宋就是它勢在必得的獵物。
“想吞了我?就怕你的牙齒不夠結實!刃斬!”一聲暴喝從方宋的口中發出,緊接著靜止不動的方宋橫鐮在腰,反手握上了鐮刀的手柄,腳掌頓地,身體瞬間彈離了地麵。從他腳下翻出的鎖鏈去勢殆盡,割破了方宋腳下的空氣後不甘地落了下去。對於腳掌下翻出的鎖鏈,方宋早就已經感知到它的攻擊意圖,此時他所在的這方土地,早就已經被他納入了控製之中,若是他願意,那些鎖鏈早在還沒發動攻擊的時候,就會被大地的偉力給牢牢地鎖死在土壤中。
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因為方宋覺得這樣根本不符合他的戰鬥方式。是以在鎖鏈破土而出的前一秒,方宋腳底生力先一步條到了空中。看著越來越近的鎖鏈羅網,方宋手中的鐮刀掄圓了揮出,一抹深邃的黑暗出現在鐮刃之上,沿途碰到的鎖鏈根本無法抵抗鐮刀的威勢,根根寸斷。
畫過了半圓之後的稀土鐮刀,順勢落到了方宋的左手中,倒握的鐮刀在交接的時候也已經變成了正握。方宋雙手攥緊了鐮刀粗糙的手柄,然後對著鬼索的方位重重斬下。
“哧!”鐮刃齊根沒入地麵中,一道狹長的裂縫從鐮刃的頂端迅速蔓延直上,目標直指鬼索。潛藏在地下的鎖鏈在不知名的力量下,被強行從裂縫中擠了出來,剛一彈出地麵就被紛紛斷裂開來。崩飛四濺的鎖鏈花雨中,鬼索臉上的笑容頓時不見,急忙閃身跳開了原地,但是他身後的那株古樹就沒這麼好運了,成人大腿粗的枝幹中傳出一道沉悶的轟響,幾縷裂紋悄然爬上了古樹的枝幹。
“嗯!!這小子年紀不大,破壞力怎麼這麼強!!”鼻腔中發出驚訝之聲的鬼索,望著古樹下端的裂紋,眼睛瞬間瞪圓了。然後他的目光順著地麵上的裂縫,遊走到了拄著鐮刀喘息的方宋身上,心中的震驚更是無以複加。兩人相隔著足足有十米之遙,卻還有著這樣的餘威,若是距離再近一些,恐怕冷言那家夥也不一定能接下來把。
腦袋裏這樣想著,鬼索很自然地將目光轉向了冷言那邊的戰場,至於方宋那邊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如果方宋還能有餘力再發動攻擊的話,那麼他即使是死在方宋的手上也不冤了。能連續兩次使用威力這麼大的異能攻擊的人,根本不是他們能輕易解決的。
相比於方宋這邊較為樸實的攻擊,火舞那邊的攻擊畫麵就華麗多了。戰鬥到這個時候,雙方都已經打出了火氣,鞭來棍往。雖然彼此還相聚著數米的距離,但是他們的攻擊方式卻彌補了距離上的欠缺,寒氣翻滾火浪排空然後狠狠地撞在一起,形成的碰撞風壓讓觀戰的兩人胸口發悶,有種難以透過氣來的感覺。
又是一次交換式的攻擊,火鴉崩潰時飛濺的火花飄落在冷言的衣褲上,當即又留下了幾個尾指大的小洞。反觀他全身,短袖襯衣上的小洞不多,但褐色的長褲卻是在這一番激戰中,變成了最時尚的洞洞裝,俗稱乞丐褲。火舞這邊側臉躲開了一根冰刺的突襲,身上的火辣熱裝並沒有什麼破損的痕跡,但是她胸前左側的圓潤下,一簇冰花在火焰的炙烤下正緩緩消去,留下了一道道似有若無的痕跡,讓人不禁浮想翩翩。
對麵的那個冷麵男,到底是故意的呢?故意的呢?還是故意的呢?
“赤炎?三羽牧鴉!”
火焰鞭急速甩動,灼灼熱浪翻湧奔騰,長長的鞭尾滯留在半空中,周圍的空氣中扭曲出一隻火鴉的模樣。但是緩緩凝實的火鴉卻又和其它的火鴉有些不同,不僅是它的形體更加勻稱,毛羽尖喙更加清晰精細,還表現在火鴉的額頭和尾羽上。高昂的頭顱上,繚繞的火焰勾勒出了皇冠的輪廓,尾羽中多出了三根淺黃色的羽翎,隨著它雙翼的撲扇,輕輕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