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中,在變身成以假亂真,鯨魚般模樣的“飛碟”艙內,朱家二太——朱珠的媽媽,也如變戲法般,在那裏可笑地跳動著。
“天靈靈,地靈靈,讓我快點得巨財!”她獐頭鼠目,瘦小的身軀,套著貼滿了咒語條的,寬大的黑色宇航服,手舞足蹈著,猶如一條張牙舞爪的老章魚。
一旁坐在沙發上的雪含枝,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的表演。
此時的顯示屏上,正清晰地顯示著一處,不知是那個朝代的海盜,還是財主,或許是沉船,流落在海底的金銀財寶、珍奇古董。在那裏熠熠生輝,幽幽閃閃,勾引得朱二太,死魚般呆滯的眼睛,瞪得溜圓,興奮得發亮。
可是探出的“飛碟”機械抓,空空如也。那些金銀財寶就像是故意引誘的立體圖影,隻能是畫餅充饑。
“芝麻芝麻,開門吧!”朱二太換了咒語,扭動髖部,滑稽地跳阿拉伯舞。
依舊是一無所獲。
“喔麻利麻利哄!”朱二太又變身為濟公。仍然還是一無所獲。
“啦啦啦,我是吉普賽女郎!”朱二太活蹦亂跳,如下水的蝦米,在那亂撲騰。
她忙死忙活著,可一切都是瞎折騰,那些財寶隻看得見,而拿不到。
雪含枝實在忍不住了:“二媽,沒用的。一則我們時空不對,即便再現,也都是幻影;二則那些東西,可能已被人取走了,被海流衝走了。”
朱二太驟然停止亂蹦,她瞪著雪含枝惱怒地說:“我老公親口對我說的,那個半仙告訴他,那傻小子奇人自有異處,說他將會得到‘時空之鏡’,說那是天地間的無價之寶。也就是它,讓我真正失去了我老公、、、”朱二太臉上泛起幻滅的淒涼,如蕭瑟的寒風,浮起一片秋的氣息。
雪含枝盯著她的臉,帶著哭腔說:“可是、、、”
“難道是,連我老公都上當了!無價之寶是什麼意思,沒有價格的寶貝?那就是一分錢都不值的東西?”朱二太自說自話,愣怔著雙眼傻了。
剛剛還“士氣高昂”的朱二太,一屁股坐下,蜷縮在沙發裏,無望而可憐,轉眼海盜就變成乞丐了。
“二媽,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雪含枝上前拉住她的瘦小幹癟的手,很是費解,“占有那麼多資源,你能有所建樹嗎?”
朱二太發現新大陸般看著雪含枝:“種樹?我要種樹幹嘛?啊呀,看來你才是個傻子啊!不,連傻子都知道錢財的好呢!哦,怪不得天宇會那麼喜歡你,胸大無腦,無腦才能胸大!有道理,你的胸夠大的,像隻奶牛、、、”朱二太端詳著雪含枝敞口式白色睡衣下,露出的乳溝。
“不是,我是說錢隻要夠用就好,資源要用得其所、、、”雪含枝不好意思地用手拽緊胸口衣襟。
“還是傻子!”朱二太當即打斷,毋庸置疑地判斷,“錢能吃香喝辣,舒服逍遙,越多越好啊。”
“二媽,那是在兩百年前,就被愛因斯坦判斷為的‘豬欄思想’!而現在的時代,已經跨越兩個世紀了!”雪含枝叫起來,“再說,吃那麼多,你不怕胖成豬,我們現在一直在深海無所事事,你覺得有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