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拳黃色光芒大盛,澎的一聲巨響,天吳被這重重的一拳擊退了十數米,那藍色巨人的身軀上也出現了一絲裂痕,但很顯然,這一拳,並沒能擊穿對方的防禦,誇父自己卻被這反衝之力拋出去幾十米,體內真氣一時緩不過,直吐出大口鮮血來。
始末之刃再次揮動,蓐收也暗叫一聲不好,心想:你這一劍下去,那誇父豈不是隻有等死,要是殺了誇父,可如何向大哥交代,急提縱身形,直撲了過去,但那道藍色的氣刃去得極快,饒是蓐收,也似有不及,隻得心中希望天吳這一劍能稍微偏上幾分,哪怕是缺胳膊斷腿也好。
一道淡黃色的光芒架住了劈過來的氣刃,受此阻擾,那氣刃去勢一緩,蓐收的身形剛好衝到,他真氣一擊,將那巨刃格擋開來,方才救了誇父一命,誇父原以為必死無疑,但眼下僥幸,逃此大劫,心中有些疑惑的看著蓐收,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剛才替他當下那一劍的少年朝,很顯然,因為這一劍的衝擊之力,那少年也分明受了極重的傷,整個臉色都顯得極為的蒼白。
天吳也自知出手有些過了,而眼下誇父已然沒有了反抗的餘力,他也收了招式,緩緩的走了過來。
“你們要殺便殺,我誇父絕不皺一下眉頭,但還望念在同根的份上,放過這個孩子,和我身後的族人!”誇父的心中早預料了會有這麼一天,他帶著一絲祈求的神情看著眼前的蓐收。
“我不需要他們放過,要殺我師傅,先殺了我!”那少年的臉色上流露出一絲的堅韌,誇父看著他,心中覺得十分的寬慰。
天吳走得近了,他手間藍光再起,徑朝哪少年劈去,隻見那少年禁閉著雙眼,額頭上有一絲冷汗沁出,臉龐也在輕微的顫抖,顯然心中還是十分害怕,但是他身體卻一直堅持在哪裏,沒有移動分毫。
“小子,你真的不怕死!”天吳的手懸停在他的頭頂,一股很強烈的壓抑感覺彌漫了少年的全身。
“怕,但是能和師傅死在一起,朝也就滿足了,說不定,這心中還要感謝你的不饒之恩呢!”那少年話雖然說的倔強,但這未嚐不是他內心的真實想法,要知道,這些年來,如果沒有誇父,他恐怕早已葬身在豺狼虎豹的口中,亦或是活活的餓死了。
“罷了,誇父,你倒有了一個好徒弟,就這一點讓我羨慕的很啊,哪像我那個不肖的弟子!”天吳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了一絲的悲傷,誇父對於他這一舉動倒是有些不理解,心想,這些魔頭們什麼時候也有了人情味。
“今天我們不是來殺你的,而是奉了大哥帝鴻之命,將後土之印交給你,昔日我們也許過於偏激,對待你的父母太過於嚴苛了一點,但你也要知道,這是巫族存在一來都有的一條禁律,信是祖巫之子,不應該不明白,但是他還是走上了那一條路,這也讓我們覺得很惋惜,特別是老十二,要出手封印自己的兒子,想必這心裏麵也十分的難受!”蓐收將一麵約顯淡黃色的印章遞到了誇父的麵前。
這東西,誇父自然十分熟悉,隻是他心中有些詫異對方的所作所為:“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大哥希望你能夠重回巫族,接替後土的位子,這樣一來,不但是你,還有你的徒弟,你身後的這些族人,都不會再有性命之憂,而且大哥還讓我們向你保證,如果那一天,你的修為突破化天境,就是你與父親再會之時!”蓐收不虧是精細之人,他原本打算先假裝要置誇父於死地,這樣一來,不但讓誇父看清了巫族的實力,而且這種放棄屠戮的行為,在這一刻,就會變成一種善意的恩惠,昔日誇父是因為父母之事與巫族反目,那麼眼下,在用它作餌,也就不擔心對方不上鉤,而之所以定下化天境的修為作為前提,就是要敦促對方苦修,爭取早日能成了十二都天中的一角。
誇父心中也十分的清楚,如果自己不答應,恐怕這成都載天立時就要化為灰燼,這並不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更何況,就算是要報仇,那恐怕也是遙遙無期,母親既然已經身死,就斷不能再讓父親受那北冥極寒的煎熬。
誇父伸出手,接過了蓐收遞過來的後土之印,這一舉動已經很明顯的代表了他的選擇,又或許,他根本沒有選擇。
這樣一來,加上誇父,巫族十二都天隻差一角,隻是不知道,帝鴻屬意的最後一角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