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那一句話,自是說得蚩尤心中明亮。

土靈獸也慢慢的搖動著身後的尾巴,步履輕盈,顯然是十分的得意,畢竟這一麵黑白棋局,將他困在此處已經有三十年,而此刻,這份執念方解,如何不歡喜雀躍,身形移動間,順勢一帶,一條尾巴猛烈的擊打在那麵石板上,那石板本也因為時長裸露在外的緣故,早已有些風化腐朽,如何能承受這一擊,霎時間化作為一方塵埃。

帝江心中自是十分的欣慰,但卻隱約間摻雜著一絲的難過,這棋局既破,那麼黃土之護就算是到手,這一行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他側身打量著身邊的常曦,見她麵露喜色,顯然也是在為這一幕高興,可眼下時日已然不多,昆侖之途又是勢在必行,這心中隻盼能夠說得動西王母和雲華夫人,不求解除婚約,隻要是能緩上數十年,那也就知足了。

“三十年來,本座苦思於此,終不可得,今朝被姑娘點破,也算是機緣,這黃土之護是你們的了!”土靈獸話聲極大,顯然一個人獨處在這地窟之中,的確是有些孤單落寞,怕是這話也有些不太會說了,此番解脫,方是了結心中掛牽,真氣催動,將那枚黃土之護拋給了蚩尤:“這棋局即破,本座與伏羲當日之約也自當在今朝了結,這軒轅之丘,也該是時候化作一片黃沙了。”

“你說什麼,將軒轅丘化作黃沙?”軒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震驚,雖然土族早已搬遷到了有熊城,但軒轅丘做為土族的發跡地,對於每一個土族人來說,這裏在彼此的內心的深處擁有著不可替代的的象征意義。

土靈獸看著眼前這個小孩,隻覺得此刻在他的臉上,不但布滿了驚訝和憤怒,那眉宇之間,還流露出一種莊嚴的神色,這個孩子的大乘期修為,在自己的眼裏,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粟,渺小得不值一提,然而在內心的深處,卻絲毫沒有小覷於他的意思:“這一片綠林在漫天的黃沙中,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眼,而本座,隻是讓它變得更加協調而已。”

“我不許你這般做!”軒轅朝土靈獸大聲的叫道,也不知道在這樣一個怪物麵前,這個十歲左右的孩子那來的勇氣。

“若不是昔日伏羲與本座打賭,這軒轅之丘早已以淪為黃沙,那還能輪到你這不識趣的人族小孩在本座麵前撒潑,若不是念在你們幫了本座一把的份上,不和你計較,若換在三十年前,此時早已將你大卸八塊,何況當年伏羲也曾說過,隻要我能破了這黑白棋陣,這軒轅之丘任由本座處置,豈能由你妄加幹涉。”土靈獸壓抑了三十年的內心苦找不到釋放之所,軒轅憑

孩童的身份,以命令的口吻,如何不挑起他心中的怨念,那解脫的喜悅感已然消散,周身也浮現出一絲的怒意。

土係真氣彌漫,軒轅自小修持,如何不知這怪物的修為極強,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要想打敗他,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孩子的眼神停留在帝江和蚩尤的身上,這兩個人的實力,他曾是親眼所見,而眼下,能幫助自己的也隻有這二人。

蚩尤如何不明白他的心思,更何況,這棋局之中一點通透。

從昔日伏羲和今朝軒轅兩人的所作所為看來,這軒轅之丘對於土族意義甚大,如果能從土靈獸的手中將它挽救了下來,那自然是對土族的一大恩德,這對於日後,團結人族也有很大的裨益,隻是對方實力極強,若沒有帝江的幫助,自己幾乎難有勝算。

帝江心中也很糾結,若換做平時,自然是拔刀相助,更何況,保下軒轅丘這一方綠洲,還是故友伏羲的心願,但是眼下,先不說土靈獸身為先天靈獸,實力和自己匹敵,這一戰實在無必勝的把握,更何況他那隨行的分身已被識破,此時兄長定然已經知道自己出逃的事情了,如若帝俊親自前來,按照他的秉性,恐怕到時候一身天威無不遷怒在眾人的身上,這一幹凡人如何承受得了,所以自己一定要趕在他到來之前將常曦送回有個小村,然後還要在預定的時間出現在西昆侖,那樣才能化險為夷,自己心中的盤算也才可以繼續實施下去。

“本座慷慨將黃土之護送與爾等,已是很大的顏麵,帝江,你不會為了這麼一個小孩和本座為難吧!”土靈獸的眼神停留在帝江的身上,他也明白,這一行人之中,也隻有這個所謂的妖尊擁有和自己一戰的能力,隻要他不出手,餘下的這些人也很自然對自己的決意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