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兔子告訴你，你的主人要我們來這裏幹什麼？”睡老鼠問夢境守護人。
“在這裏等公共汽車。”夢境守護人回答老鼠。
“夢境守護人，你的主人給我們提了一個奇怪的要求。”凡克說道。
“應該說是我的主人的命令。”
“如果說是命令就不奇怪了，可是什麼樣的人會命令別人等公共汽車呢？”睡老鼠問道。
“那麼夢境守護人，你的主人沒有說我們要坐哪一路公共汽車嗎？”凡克問道。
“兔子沒有告訴我。”夢境守護人回答。
“也許是兔子忘記了？”睡老鼠問道。
“命令別人等公共汽車，還要再命令別人坐哪一路的公共汽車嗎？”兔子問道。
“兔子，這樣的話，這個命令會更清楚的。”凡克回答兔子。
“那麼就是說我捎的話是一個不清楚的命令嗎？”兔子問道。
“兔子，你不可以說我的主人的命令不清楚。”夢境守護人說道。
“為什麼？夢境守護人，”單純的夢境兔子奇怪地問道：“是因為你的主人的命令都是清楚的嗎？”
“兔子，我開始不清楚你說話的意思了。”睡老鼠說道。
“老鼠，你的意思是說我剛才沒有說清楚話了？”兔子問老鼠。
“是的，我聽的是這樣的。”老鼠回答兔子。
“老鼠，你知道為什麼我剛才說不清楚話了嗎？”單純的夢境兔子問道。
“我想是因為你和一個說不清楚話的人說話了。”睡老鼠回答兔子。
“這個人是你嗎？”兔子問老鼠。
這個時候一輛公共汽車停在了凡克他們身邊。
“公共汽車來了。”凡克說道。
“公共汽車免費，但是說不清楚話的人不可以做乘客。”
“這是誰說的？”凡克問道。
“是兔子。”睡老鼠說道。
“不是我。”兔子否認道。
“可是我看到你的兔子嘴巴裏說出的這句話的。”睡老鼠說道。
“的確是兔子說的。”夢境守護人說道。
“兔子，你為什麼要說這樣一句話呢？”凡克問道。
“我隻是在念公共汽車上的通知。”兔子回答凡克。
“是嗎？這個公共汽車上有通知嗎？”凡克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張望停在他們麵前公共汽車。
“是有一個通知，”睡老鼠說道：“說不清楚話的人不可以做乘客。”
“我也看到這個通知了。”凡克說道。
“那就糟了，剛才是兔子說不清楚話，那麼現在兔子就不能上車了。”睡老鼠說道。
“如果上了車以後繼續有說不清楚話的人呢？”夢境守護人問道。
“夢境守護人，在兔子以後，你擔心誰會說不清楚話呢？”睡老鼠問道。
“我在擔心我。”夢境守護人說道。
沒有誰上這輛公共汽車。
“你們要不要上車？”公共汽車的門開了，一個穿著製服的人走了下來。
“我們正在討論我們中間誰說不清楚話。”睡老鼠回答道。
“我喜歡這樣的討論，”穿著製服的人說道，“所以我才做這個公共汽車的司機的。”
“如果我喜歡這樣的討論，我也會做這樣的司機的。”睡老鼠說道。
“那麼老鼠，你喜歡不喜歡這樣的討論呢？”那個公共汽車司機問睡老鼠。
“不喜歡，因為我不知道我們在討論什麼。”睡老鼠說道。
“老鼠，看來你不能上這個公共汽車了。”公共汽車司機說道。
“為什麼？”睡老鼠叫道：“我隻是不喜歡參加關於誰說話不清楚的討論，但是我又沒有說話不清楚。”
“這裏有誰明白剛才這隻老鼠在說什麼？”公共汽車司機問大家。
沒有誰回答公共汽車司機。
“老鼠，顯然你剛才說話不清楚，所以你不可以上這輛公共汽車。”公共汽車司機說道。
“要不我們等著坐下一輛公共汽車吧，也許下一輛車可以讓說話不清楚的老鼠和兔子上車。”凡克說道。
“凡克，你也認為我是一隻說話不清楚的老鼠嗎？”老鼠校長問凡克。
“校長老鼠，我沒有認識過別的會說話的老鼠，所以我不知道一隻說話清楚的老鼠是怎麼說話的。”凡克回答睡老鼠。
“可是凡克，你剛才不是和另一隻睡老鼠說過話嗎？”睡老鼠問凡克。
“另一隻老鼠？就是剛才那個飄在馬和羊的廁所上空的中學校長嗎？”兔子插話問道。
“校長老鼠，這樣比較的話，你的確比那隻得了失憶症的老鼠說話更清楚。”凡克說道。
“這裏還有另一隻說話更不清楚的老鼠要上車嗎？”公共汽車司機問道。
“這裏的確還有另一隻老鼠在，但是我不知道他說話是不是更不清楚。”夢境守護人突然說道。
“那隻老鼠在哪裏？”睡老鼠問道。
“在我們上麵。”聽到夢境守護人的回答，大家一起向上看去，因為周圍都是白色迷霧，大家隻能影影綽綽地看到兩個黑影在頭上飄著。
“這裏有兩個飄著的東西，是不是兩個都是老鼠呢？”公共汽車司機問道。
“不用擔心，另一個是我的舅舅。”夢境守護人說道。
“你的舅舅也是一隻老鼠嗎？”公共汽車司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