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語無倫次的喊了半天“讓表哥打”，才反應過來她大哥的巴掌已經停了，小小“嘎嘣”安靜下來，怯怯道：“哥，疼……”
古楷低頭看著橫在膝蓋上哭得滿臉花的妹妹，紫腫得嚇人的屁股，心裏本來抽抽的疼，可是看見她幾乎□□的身子，怒喘著再次響起，忍了又忍，才把高舉的胳膊恨恨地放下。
自古楷把小小按在腿上掄巴掌起，同樣□□著上身的賀煥一直抱臂站在旁邊，不言不語的沉臉看著。無論古大少的巴掌打得震天響，還是小小的屁股瘋狂的左躲右挪，無論他大表弟氣的臉色青紫，還是小小哭聲震天，賀煥都一言不發的站旁看著。
胡伯早就急的團團轉，可也知道這哥倆教訓妹妹從不許別人求情，別說是他，就是老爺子敲門，哥倆也會暫時性失聰失明，什麼時候覺得教訓夠了，什麼才會回頭“呀，爹你什麼時候來的，看我們倆這眼神，剛看見您這麼大坨進來。”
賀煥見古楷氣的恨不得掄鞭子接著揍小小，見小小那屁股上確實再挨不了多少了，至少今晚挨不了多少了，才冷冷開口道：“小小，誰給你的衣服？”
小小實在不理解這倆大哥怎麼反應這麼大，主樓無人時，她穿著小背心、小短褲跟著古默然滿樓亂竄時，倆人見著也隻無奈囑咐別涼著，今天不過內褲短點，背心薄點而已，怎麼會這麼這麼慘呢？
小小想了又想，既不敢撒謊，又覺得沒謊可撒，邊哭邊嚎道：“我，我，我看到衣櫃上麵有個盒子，瑟瑟姐和三姐，去年送我的生日禮物，我，我好奇，就，就穿了。”
古楷一僵，追問道：“在房裏試衣服，跑天台幹什麼？”
小小一頓，心中默念，瑟瑟姐我對不起你，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報答你，於是立馬招供道：“瑟瑟姐給我的賀卡，跟我說，跟我說，穿這衣服，對著月亮，好看，好看，阿晗喜歡，阿晗一定喜歡。嗚嗚嗚，嗚嗚嗚……我沒撒謊，我真的沒撒謊……”
胡伯聽完苦笑道：“泊然、阿煥，這孩子沒撒謊。去年封小姐和蔣三小姐確實送了幾套……那種，那種衣服。小小還沒拆封呢，就讓默然看見了，默然就怕小小什麼都不懂瞎穿，要了過來給了我們。畢竟是封小姐她們的心意，雖然……嗨，我們也不好處置，就把那盒子放在衣帽間最裏麵，鎖了好幾層。誰知道這孩子，今兒給翻出來了。”
古楷愣在當場，半天沒有反應，這是他高智商的妹妹嗎？這是理工大學剛入校便轟動校園的理工之花嗎？他奶奶的，誰來告訴他，這丫頭不知道光屁股上天台要遭雷劈嗎？
賀煥也尷尬氣怒地眨了眨眼睛，長長的，長長的，歎了口氣。
對於小小，沒有人知道他和古大少心裏最惶恐的一處。
當年小小剛被帶到古家，有些日子小小抱著古二少要送給欣然，欣然不要，被小小討好要來的大毛熊，每晚笑眯眯地喊著阿晗。可是欣然最怕空氣漂浮物，小小給玩具洗澡，結果把不掉毛的大熊藥洗成了全身斑禿的禿熊。而落在她身上的絨毛則讓來找她玩的欣然咳得險些當場窒息。
賀煥記得那天全家冷汗滿身，搶救完欣然後，都無奈、氣憤又同情地看著小小。小小已經嚇傻了，睡夢中被綁上了樓，隻穿著一條睡裙抱著大禿熊，睡眼迷蒙地跪坐在地中間，聽完胡伯的話後，隻瞄著古大少手裏的鞭子，垮下肩膀，認命般不再發一言。古大少掀了她衣服，照著後背狠抽了幾鞭子，她疼得胡亂爬著往茶幾下鑽，不顧衣服褲子蹭破了凍，也不敢求饒，隻一聲聲哭喊著“胡伯救命！胡伯救救我！”
當時全家都在氣頭上也被小小一疊聲的哭叫喊得不忍再看，而古大少把小小從茶幾下拽出來後，掄起的鞭子也沒再落下。
良久，屋裏隻剩下小小驚慌寒顫的低哭聲，直到古大少冷冷地看著她許久，才慢慢開口道：“阿南，把她帶下山，現在就走。”
賀煥、胡伯和在門口握拳默立的老爺子齊齊吃驚抬頭，還未說話，就聽脊背上鞭痕交錯的小小，趴在地上哭啞的嗓子低吟道：“是，是去地宮嗎？”
古楷險些沒握住鞭子，看著小小半天沒言語。
小小突然滿臉祈求的抬起頭，衝著古大少揚聲道：“我會的，我會的，我什麼都會的。大，大少爺，我知道，我知道，我以前就聽說過，那些，那些，得罪了大老板的孩子，好多，好多，都被送到地宮。我，我那年，惹到了，胡同的八薯哥，也差點被他，被他賣給了皮老九，我，我……我知道怎麼伺候人，我知道的。大少爺，我會好好幹活兒，我會好好伺候人，我什麼都會，我……”小小強撐著挺直身子，祈求地看著他們，脫力般哭喊道：“我，我什麼都會學，我學東西快，可快了，我一定好好學，好好伺候人，伺候老板們。求求您，不要難為我哥哥，求求您，不要，不要難為他，求求你們……我會伺候人的，我還有用，我真的會……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不要難為我哥……”
小小話沒說完暈死過去後，他們哥倆和門外的父親半天沒有動彈。似乎好久，古大少才擺手讓胡伯把小小抱回房，那天之後再沒提過送她下山的事兒。
可是這件事一直讓哥倆記在心裏，他們再恨小小，再不想見她，也不想讓這個有著血緣關係的女孩子淪落到那種地方。賀煥是地宮大股東，少有人比他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
……
所以賀煥理解古楷今天的暴怒，根本就不知地宮到底是做什麼的小小，今天穿著地宮“公主”常穿的“工作裝”，一臉無覺地被蔣晗親吻，自己卻渾然不知錯在何處。古楷心裏的惶恐和氣怒以及對蔣晗的“厭惡”積攢到一塊，才讓養尊處優，活蹦亂跳快一年的小小再次嚐到了炭烤臀肉的“痛快”滋味。
胡伯瞄著兩位大爺的表情，上前試探道：“老爺子覺輕，小小再這麼喊，老爺子醒了，官司更大了。要不，我先給小小上點藥，看這屁股腫的。”
古楷低頭看著偷瞄他臉色滿臉疑惑憤憤的小小，沉下臉道：“回房好好上藥，明天早飯後到我書房，我們……好好談談。”
當光著膀子的古大少下定決心，以兄代嫂，徹底豁出去臉皮給小小從“動物世界”講起，讓她徹底明白男女之事，隻沒想到，有些事啊，計劃米有變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