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委屈至極的哭吼聲中,賀煥蕭瑟著背影,拳頭捏的嘎巴響地默默轉身上樓了。
古涵山眨了眨眼睛,原地定住了許久,慢慢把女兒放趴在沙發上,語重心長的對大兒子道:“接著打吧。”說罷,更加蕭瑟落寞地緊隨外甥落荒而逃。
咳咳,所以古大少早就知道小小該教育,可是私心裏覺得小小要是什麼都懂了,萬一跟蔣唅……如今懵懵懂懂,□□不知,反倒不會多想去嚐試。女孩子到了那個年紀,有時候越過那一步,很多時候並不是身體衝動,而是一知半解的好奇心驅使她們去嚐試危險的未知。蔣唅再可靠,古楷也不放心二十歲不到的妹妹去知曉太多沒有親身嚐試永遠不會理解的成人故事。在他心裏,明知道小小會長大,會麵對家庭以外的複雜和晦暗,可是私心裏仍舊自私地希望小小永遠懵懂如幼兒,單純簡單的生活在他們羽翼下。所以古大少繼續著他的放養策略:嚴防死守住蔣唅,蔣唅沒機會動手,他妹妹又不會主動,嗯嗯,很不錯,很不錯,他老妹妹的純潔之路還會延續很久很久。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小小一套兔女裝徹底把古大少拉到了崩潰邊緣。他從小是充當著弟妹的掌舵人,即使是欣然,把屎把尿擦身換洗,一樣沒少幹過,可是欣然上學早,雖然臥病幾年,成長環境並沒有跟同齡孩子相差太多,所以很多少女生理問題,不用古大少親教,自然而然就懂了。可是小小不一樣,小小從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還親眼目睹了數回生母“工作”時的場景,雖然年幼懵懂,可是卻並非一無所知。可就是見到的太多,反而習以為常了。一般女孩子在家長的有意指導下,從小就會有強烈的性別意識,可是小小從小被當成男孩養,覺得自己是男是女並沒有太大區別,而男孩子身上那些事兒,她更是見怪不怪。有時候見得太多,反倒沒有了防備和區分。
尤其正常人家的女孩子到了一定歲數就會對異性產生區別於親人的心裏,也就是愛情的雛形,會渴望異性,渴望身體和心靈的交流,這段路程是每個女孩子走向成熟和外界的必經之路。可是小小的成長恰恰錯過了這個階段。
她的眼裏,除了蔣唅,隻有蔣唅!
小時候,蔣唅是爸爸;大一些,蔣唅是哥哥;跟古家衝突時,蔣唅是比親人還親的親人;回到古家後,蔣唅是她親人以外唯一“深愛”的男人。很多年裏,小小生活的目的就是蔣唅,在古家在艱難的時期,蔣唅是支撐她熬下去的動力。後來蔣唅當兵離開,等待和期盼蔣唅成了小小另一個人生支點。所以蔣唅在時跟蔣唅單純相擁,蔣唅不在,恨不得跟實驗室“生死與共”的孟小小同學,在男女□□上沒有渴望,也沒有好奇,每天隻乖乖地守著她苦盼多年的家人和相依為伴的阿晗,以及她最愛的數學書,僅此而已,無暇他顧。
對於小小的“另類”,古楷先是竊喜的,女孩子再理論充足、知識豐富,也沒有足夠的自製力和能抗住同齡男孩子的力氣。所以小小對□□一知半解,每天單純在寢室、實驗室兩點一線,回家之後在他和賀煥的眼底下吃吃喝喝,對她來說,沒有大礙。
可是小小畢竟大了,快要二十的大姑娘,再一事不懂,穿著兔女郎見蔣唅還是次要的,真要被人防不勝防,古楷吞下一噸後悔藥都來不及。
苦思了半宿的古大少突然一拍腦門,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給小小做生理教育的人選。
一大清早,哭喊了半宿的小小剛睜眼便看到阿晗坐在床邊臉色青白的看著她屁股。小小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屁股五顏六色的慘烈模樣,見阿晗毫不掩飾的心痛憤恨,心裏一痛握住他手道:“沒事沒事,阿晗阿晗,大泊更年期了,看在他這輩子娶不到媳婦的份兒上,咱不搭理他了。”
蔣唅眉毛微微一翹,突然冷笑出聲。
小小瞬間緊張起來,蔣唅的這個表情她太熟悉了,完了完了,阿晗記仇了,大泊又要被設套了。小小忙揪著蔣唅褲帶,抻著脖子道:“借我看看,表哥打你了沒?疼不疼,屁股腫了嗎?”
蔣唅臉色一紅,憤恨莫名又有些得意道:“賀老大又不是那變態曲張精神病,訓了我幾句就讓我出來了。”
小小沒注意到蔣唅說話時的臉紅,也沒反應過來蔣唅要是那麼早出來怎麼不來看她,滿心想要追問阿晗明顯壞水進肚的新打算,就聽“砰!”一聲,房門被大力撞開,一個龍卷風過境般,衝到床邊的古老爹一下把小小抱在了懷裏,抖著手指著她屁股,大吼道:“我女兒的屁股呢?誰把我女兒屁股打沒了?”
小小滿頭黑線,爹,別以為我不知道胡伯大清早就去跟你打小報告了,這都日上三竿了,大泊的車屁股都到山腳下了,你才來裝作剛得到線報般來慰問災區群眾。等你來救人,我屁股都能回鍋上桌了!
小小鄙視地看了老爹一眼,扭過小腦袋,哼哼著不理他了。
古涵山絲毫不覺尷尬,抱著小小,看著女兒車禍現場般的腫屁股,到底是真心疼了,氣恨的拍了她後背一下,輕斥道:“沒輕沒重的,該打!”
小小被古涵山一下下順著頭發順得舒服了,才勉勉強強地拱到老爹懷裏,轉過頭,眯眼享受起親爹的頭部sp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