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雨是在秦濤手底下吃過虧的人,心裏難免對他有多恐懼,便更加不敢再動任何逃跑的心思。

這三天,陸詩雨沒有見過任何處理幫傭和啞婆婆之外的任何人。

而第四天的時候,秦濤來了。

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隻是叫啞婆婆把陸詩雨帶了出來。秦濤指了一指麵前的空地,示意陸詩雨站過去。陸詩雨不敢再違逆他的意思,隻好十分尷尬而又拘束地站著。

秦濤卻像是在審問犯人。

“之前醫院檢查,說你曾經墮胎。”秦濤涼冰冰地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把更加鋒利的刀子,狠狠割在了陸詩雨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上。他簡單的陳述語氣更是讓陸詩雨覺得坐立難安。

“……是。”她隻好應聲。

“告訴我,那不是我的孩子。”

陸詩雨以為他會質問,為什麼會去打掉他們的孩子,卻沒想過他甚至會連孩子這一個身份都不承認。她臉色一白,心裏卻更加做好了背水一戰的必死之心。

陸詩雨臉色發白地看著秦濤完全沒有波瀾的臉,突然狠狠地笑了起來。

“那個孩子是你的。”

秦濤神色一凜,露出幾分殘忍的笑意:“好,很好。很快你就會知道,我是如何對待我孩子的生母。”

陸詩雨已經無所畏懼,她在這世界上的羈絆已經消失,要不是因為和明晰的相處給了她一絲絲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標,她早已經是一個求死之人。如今隻不過是重新落入了那個狀態而已,陸詩雨不停地提醒著自己,卻越來越止不住自己的臉上流淌下來的淚。

在她的心裏,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還是殘留著她對秦濤的愛。

他是她生命裏的第一個愛人,也是唯一一個。他將她的心,用一場舞會騙走,又將她所有的希望全部狠狠打碎在她眼前。可是她卻依然愛他。

陸詩雨大笑起來,卻止不住的悲傷。

秦濤淡淡掃過她的臉,神情浮現出一絲淡漠的厭惡之色,微不可查,卻還是被陸詩雨看見。她隻覺得自己心口一滯,那些眼淚,好像就在一瞬間全部失去了意義。

秦濤轉過身,不再看她一眼,淡淡吩咐身後的人:“將她送去給城西徐家的四公子,看看四公子是否有興趣。”

身後的人容顏自若,但是在聽到徐家四公子的時候,還是微微震了一下。

城西的虛徐家,最有名氣的,不是它在商界的地位,也不是通吃黑白兩道的徐家掌門人。而是徐家的四公子。

他在桐縣,是出了名的愛玩又殘暴。在他手底下摧殘過的女人,不在少數。手段更是比數量還要驚人。

陸詩雨臉色一變,開始大喊大叫起來:“我不去,秦濤!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