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一看,大師兄溪羽此刻正坐在塌邊,瞧著我。他的眼神不如他的話來得毒,反而很溫和。
我拂了拂額頭,擦去汗漬,道:“大師兄莫要開心,小師妹還沒有傻。”
大師兄眉頭一挑,問道:“小師妹,剛剛曆劫升仙,此中滋味可還享受?”
我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嗬欠,繼續躺回了榻上,道:“甚為曼妙。”
大師兄思忖了下,道:“我看見小師妹疼哭了。”
“定是大師兄你老眼昏花了。”
身體,好累。
正如大師兄所說,我剛剛曆經天劫升為小仙。這天劫,就是要生生應下四道天雷。若無力承受的,不注意便會前功盡棄需得從頭再來。
想想我隨師父在昆侖山修行了整整七萬年,這次天劫如若我的身體無法受得住,那我真的是無顏再見師父了。
隻是眼下,我將將醒來,那個夢讓我的心情頗有些難以平靜。
大師兄沒多在我麵前話叨,隻是臨走前幾度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止住,問:“此次四道天雷,小師妹切身感受到了幾次?”
我聞言細細回想了一下,卻怎麼都想不起第一道天雷以後的任何事情。雖有些沒麵子,但我還是老實答道:“一次。”第一道天雷劈下來我便不省人事了。
“我就知道,不然小師妹哪還如現在這般淡定。”他又多說了一句:“小師妹,待身體好些了,就、就去看看師父吧。向他問個安好也行。”
我閉上眼,緩緩應道:“曉得了,一會兒就去。”
(三)
說起我的師傅,他是上天入地無人能及的三界司戰神君。師傅座下有十二個弟子,我排第十二,上麵有十一位師兄。
我的師兄們,個個修行獨到,成果深厚而奧妙,早已位列仙班。他們不僅臉麵長得好,一些歪門邪道更是修得博大精深。
譬如,大師兄溪羽風騷搖擺,生得一顆八卦玲瓏七竅心;二師兄尚瑱沉默悶騷,學得一手裝逼假正經;三師兄宸轅,練得一曲話嘮賽群音……十一師兄沛衣,養得一條毒舌神經病。
而我,說起來頗有些沒麵子,在昆侖山修行了七萬年,至今日才修成一個小神仙。我私下懺悔了一下,大抵是我的資質不夠。
在歪門邪道方麵,我並未在某一方麵努力鑽研,而是方方麵麵都淺嚐輒止,自然是更加不如十一位師兄出眾。
關於我的身世,聽大師兄說,我是師傅七萬年前不知從哪裏撿回來的。那時正逢鬼界和天界大戰了一場。
對於我是怎麼被撿來的大師兄倒沒怎麼說,那場鬼界和天界的大戰他說得甚為詳盡。大師兄喜歡偏著跑,都是老毛病了。
還好,這七萬年來我在昆侖山過得頗為滋潤。師傅待我十分好,我覺得自己是在眾師兄們的羨慕嫉妒恨中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
這摸爬滾打多了,自然皮糙肉厚了些。這皮一糙肉一厚,偶爾做出些下流無恥的事情來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幸的是,那種事我幹得不是十分多,我很看重矜持。尤其是在師傅麵前,我特別講究禮貌和節操。
放眼望去,這整個昆侖山我最最尊敬的,就是大名鼎鼎的戰神師傅了。
當年我年少不更事,那時還不知道師傅是震驚三界的司戰神君。無意中聽師兄們誇誇其談的時候,才曉得了這個驚天動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