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瞟床榻,又問:“就我們兩個?”
“嗯?”
我覺得有些不對,忙擺手道:“我、我是說,就這一張榻?”
“日後都隻有這一張榻。”
卿華將我放下來讓我坐在榻邊上,然後兀自走到桌前,纖白的手指拎起酒壺,添了兩杯清酒。然後側頭對我清清淡淡地笑,但那雙眸子卻似貼了熱膠一般直勾勾火辣辣地黏在我身上不放,道:“弦兒,過來。”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桌上的酒,心想著該是要與他一人喝一杯酒,遂趔趄著走了過去。
哪曉得我剛一走過去站穩,卿華就端起酒杯也不與我碰杯便徑直喝了下去,然後不經我反應過來,便欺身摟住我的腰,唇瓣貼上了我的。
溫熱的酒水順著他的舌頭滑進了口中,一口甘醇。隻可惜,咽下的時候咽得急了些,我一下給嗆住了,忙推開了卿華,捂嘴悶聲咳了起來。
我抬眼哀怨地望了他一眼,不想他卻輕輕笑出了聲,伸出兩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酒漬,神色動作魅惑蠱人得很。
霎時我隻聽見自己的喉嚨咕咕滑動了兩下。
隻見他手指衝那燭台一彈,紅燭就滅了。房間裏突然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
(四)
摸索中,一雙手自後邊抱住了我,讓我靠近一個溫暖得有些炙熱的胸膛。隻聽卿華在我耳邊喃喃低語:“弦兒別怕。”他帶著淡淡桃花香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窩裏,驚得我些微顫栗。
我燒著臉,低低道:“沒怕。”
卿華便呼了一口氣,隨即伸出舌頭輕輕咬了咬我的耳垂,道:“弦兒你知不知道,這一天我等了有多久。在你還那般小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等了。”
我隨著他輕咬,身體震了震,隨即虛軟無力地靠著他的懷抱,手撫上他摟著我的手,喚了他一聲:“卿華,傻瓜。”
卿華卻似不大滿意,道:“我更想聽弦兒再喚我一聲‘夫君’,嗯不,日後都隻能喚我‘夫君’。不論多少年。”
說罷兩人都沉默了。
我曉得他在等我那般喚他。可是……可是……我突然覺得十分地難為情。動了好幾次口,愣是喚不出聲來。
良久他才歎了一聲,道:“罷了,弦兒不想喚的話那就不……”
卿華那般語氣,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他歎氣,不想聽見他歎氣,更不想讓他低落沮喪。他話還未說完,我轉身踮起腳尖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便堵住了他的嘴。
身體起伏得厲害,隨後唇離了他的嘴,湊到他耳邊,低低喚道:“夫君,夫君,夫君。”自己聲音亦啞得厲害,連我自己都忍不住愣了愣。
卿華抱起我放在了床榻上,半俯下身,溫溫的手指一直輕撫著我的麵皮和頭發。然後有些顫抖著往下,輕輕剝開我的衣裳。
就在我身上隻剩下最後一層衣裳時,我突然想起桃林裏的事情,不自覺地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弦兒?”
我發起抖來,囁喏道:“上回……上回很痛……”
卿華便完完全全俯下身來,手隔著衣裳撫摸著我的脖子一直往下滑,惹得我身體陣陣顫栗。他在我耳邊道:“弦兒還願意再信我一回麼?”
我忍著顫,道:“一直都信。”
卿華的動作頓了頓,繼而整個身體向我壓來,狂烈的吻襲得我不住地喘息。他手指指輕輕一拉,便拉開了我身上僅剩下的唯一一件衣服。
他又解開自己的衣服,衣擺掃過我的麵皮,夾雜著淡淡的桃花香,然後落在了枕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