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燈火初上,京都的夜晚在一排排暈黃的路燈下,拉開了帷幕。
李謹語不是高挑的身材,所以如果穿長裙,也許會放大她的缺點,所以謝語讓她晚上穿著一身碧綠的荷葉擺裙,上身白色的泡泡袖短袖,一頭長發輕挽,一根碧綠的極品帝王綠玉簪固定住腦後的少許頭發。
略施薄粉,讓她看起來更顯清純,可愛。
樓姬宸還是一身軍裝,隻是軍裝上沒有代表他職位和身份的任何東西。
李母,李父也難得穿了一件新衣。
許久沒有見過樓老了,當樓老穿著一件灰色的綢衣走進來時,李謹語發現他真的已經老了。
麵部已經沒有多少肉了,兩眼還不算渾濁,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瘦削了很多。
樓姬宸攙扶著他,看著他拄著拐杖,一步一步的走過來,李謹語連忙走過去也攙扶著他坐到上座。
李父,李母,不少在電視上看到這個傳說中的人,那時候,他們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這個國家首腦級別的人扯上關係。
等到樓老坐定,李家人才依次坐下來。
“唉,老了,老了,才走了幾步就開始氣喘籲籲的。”樓老靠在椅子上,緩了幾口氣說道。
李父是個寡言的人,聽見樓老的話
說:“是啊,我也老了,女兒都快要嫁人了,你看我頭上的白發,再怎麼染,都染不黑嘍。”
李謹語聽見李父的話挑眉,李母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李父用手抱著自己的肚子,側頭瞪著李母說:“你撞我幹嘛?”
李母被李父這麼一搶白,臉頓時憋的通紅,掃了一眼桌子上的其他三人,覺得李父很不給她麵子,小聲說了一句:“死鬼。”
樓老看著這一幕,倒是哈哈大笑起來。“以後都是做親家的人,不要像其他人溜須拍馬,阿諛奉承。”
“唉,是。”李母就像是一個小奴婢一樣,對著樓老點頭稱是。
李謹語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李母,以往李母都屬於那種比較強勢的人,乍一看她那麼拘束的樣子,李謹語看向上座的樓老,心想,這會不會就是王八之氣。
李母早就已經拿了李謹語的生辰八字,還有一本老黃曆,對著樓老說:“我已經找人算過了,我家謹兒可是旺夫的命……”
聽著李母啪啦啪啦的說法,李謹語挑眉,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旺夫呢,更何況樓姬宸的八字可不太好。
這麼想著,果不然聽見樓老說:“這些你就放心吧,我們選一個日子吧。”
聽著樓老這麼說,李母那些老黃曆翻看,然後指著黃曆牆用筆畫出來的時間說:“就這些日子比較好些。”
樓老翻看了一番說:“都在明年?”
李母期期艾艾的說:“這不是想將謹兒在留上些日子。”
聽到李母的話,李謹語心裏百感交集。
菜已經上齊了,不太多,但是道道都是李家父母沒有見過的,做的量不多,但是那些盤子和菜肴的顏色不錯,這裏拿手的就是養生菜和湯。
樓姬宸選擇這裏,第一是親民,可以不讓李父母感到拘束,第二是檔次,這家店曆史悠遠,是老招牌,有獨家秘方,每一代傳人都必須會做菜,而且這裏還是會員製。
時間選好了,是在明年開春。
兩家人散場的時候,也算是賓客盡歡。
回家的時候,李謹語開著車,李母對著他們說:“這樓家老爺子看起來也挺好說話的啊!”
李父靠在靠背上,撇了她一眼說:“你知道個啥,人家是給咱麵子,才這麼好說話,你也不看看樓老爺子是啥人,還好說話,我都捏了一把冷汗,你還將那本老黃曆拿過去讓人家看,你是沒看見他後麵的警衛員啊。”
李父剛一說完,李母就瞪著他,雙手叉腰說:“你今天是不是吃槍子了,總是對我嚎嚎個沒完。”
李父看著這樣的李母,歎了一口氣沒在說話,倒是開車的李謹語笑了。
“謹兒,其實我還是比較擔心你。”李父在後麵說道。
李謹語挑眉問:“擔心我什麼?”
李父動了動嘴唇,最後說:“你才二十就嫁過去,在農村也算是不小了,但是在這邊,你還是太小了,更何況你大學都沒有畢業。”
李謹語知道他們的擔憂,說白了,還不是擔心自己去了樓家受委屈。
李謹語笑了一聲說:“爸,媽,你們就放心吧,你想啊,樓姬宸父親早逝,他母親常年在國外,而他哥哥的和他關係很好,他哥哥的妻子就是謝語,你說有什麼可擔心的。”
“也對,沒有婆媳大戰,也沒有妯娌那麼複雜的關係,謹兒啊,你這親事不錯。”李母分析道。
李謹語無語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