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這位樞密院議長的真實意思,愛德華不以為意,反正他是國王怕個毛線。
國王是什麼,一國之王,要個女的當秘書有什麼問題嗎?雖然有些丟麵子。
1555年,七月六日。
一大早,陰雨綿綿不絕,侵襲著整個倫敦城,客舍青青,街道如洗,稀稀落落的行人四處躲閃著,渾身被澆了個濕透到底。
這潑灑的小雨越下越大,漸漸的,泰晤士河麵升起了層層薄霧,倫敦城籠罩在灰白色的霧氣之中,行人見麵不相識。
有錢人家的壁爐,在此時卻開動起來,火焰騰起,將房間內原本濕漉漉的地板和牆壁,慢慢地烘幹了。
一家人團聚在房間內,臉蛋紅彤彤的,臉上的笑容格外的清爽。
而那些窮人卻隻能瑟瑟發抖的待在床上,心中祈求著上帝保佑,假裝自己身上的薄被是厚實的裘被,溫暖自己冰冷的四肢。
他們還算幸運的,那些無助的乞丐們,隻能瑟瑟發抖的來到教堂周圍,祈求收留。
這也是教堂收買人心的時候,一般而言,和藹可親的神父就會開一道小門,讓這群可憐的乞丐們來到去柴房裏休息片刻。
如果遇到善良的神父,還會允許他們點燃幾根木柴,讓他們取暖。
當然,倫敦所有的教堂,都從天主教會的手中,流轉到了安立甘宗的手裏。
繼承了以前的傳統,倫敦的教堂依舊執行著這個傳統,各個教堂在下雨的時刻,打開了小門,容納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歇息片刻。
灰臉就是這樣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也可以叫做流民。
因為營養不良,以及成天到晚都是灰頭土臉的緣故,故此得名。
索性他從小到大已經叫習慣了,對於灰臉這個稱呼,已經完全接受。
與其他因為圈地以及通貨膨脹原因破產的流民不同。
他從小就是在倫敦長大,是靠吃百家飯長大的,可以說,他長大到二十來歲,說一句上帝保佑也不為過。
前幾年,倫敦以及各個城市開展清理流民活動,將這些手腳健全的人送到愛爾蘭,為英格蘭做出貢獻。
灰臉自然不願意去那所謂的愛爾蘭,與那群野人為伴。
倫敦這幾年發展的不錯,討要的錢和麵包也慢慢多了起來,每個月餓肚子的時間越來越少,這讓他依戀起倫敦的舒適環境。
哪裏肯去荒涼的愛爾蘭,為所謂的王國和國王陛下作貢獻。
“該死,又下雨了!”灰臉用手擦了擦額頭和脖子上的雨水,感覺自己這身衣服已經濕了,緊緊地貼身,將他瘦弱的身軀顯露無疑。
“老大,再堅持一會,教堂快到了!”
一旁的小弟低著頭快步跑著,聽到自己老大的抱怨,不由得出聲說道。
“我自己能不清楚嗎?我可是這裏長大的!”
灰臉一邊跑,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過了一會,一行六人來到了一處小教堂。
與威斯敏特宮這種大教堂不同,這個隻是倫敦小小的教堂之一,占地不大,人員不多。
隻有寥寥五個教士待在這裏,傳播主的光輝。
之所以來這裏,因為此處的神父,不,應該叫牧師心地善良,不僅允許他們歇息,而且還不時地發一些麵包給他們充饑,是他們唯一一個感到溫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