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旭
旭終究還是別扭的把佳佳連拖帶拉的弄上自己的車,把他安置在副駕駛上。這些年,自己才買了車,總是會在下班時候,想象如果當年能在比佳佳早下段子的時候開車去接他回宿舍,然後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當然那個時候他們隻是要死命地擠地鐵的男孩。
旭將車發動,卻看見旁邊的人已經閉上了眼,微微的側過頭,說,你把安全帶係上。
嗯。他閉著眼迷迷糊糊的在身後探著,要去拉安全帶,卻磨蹭了半天怎麼也扣不上,果然已經醉得稀裏糊塗了。旭翻身伏在他座椅上方,伸手給他拉安全帶,卻看見他突然睜開眼,用近乎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漆黑透亮的瞳不是酒醉的恍惚,相反卻分明的清澈著,甚至借著街邊的路燈看到了他眼裏的自己。
醒了就自己係。旭慌忙的坐回駕駛座,一個猛力踩住離合,快速的發動了車,不再理會他是不是係好了安全帶。心跳得很快。
一路飛馳,旭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開那麼快,這幾年的生活節奏慢下來之後,旭已經習慣慢條斯理的做任何事情,然後告訴自己,這樣,時間會過得也慢一點。
旭的公寓在三十樓,停好車之後,看見佳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猶豫著要不要叫醒他,他卻伸直了手臂,懶洋洋的打了嗬欠,睜開眼睛,望著旭,眼睛彎彎,帶著笑。到了?
嗯,你酒醒了?旭不看他,自顧自的取了車鑰匙,拉開門下車。
沒醒。他也跟著旭旭下車,和旭同時嘭的關上車門。
旭隔著車望著他,折騰了這半天,佳的酒已經醒了,旭知道他是故意要留在自己身邊,旭想自己是應該拒絕的,可是,麵對佳佳,旭怎麼也說不了拒絕。
在三十樓。旭轉身走向電梯,告訴自己,不用再為自己找這許多的理由了,佳很快之後便會離開這個城市,兩人會再變成平行線,也許寂寞慣了的自己,對於朋友還是沒有抵抗力的,隻是旭卻故意忽視了,佳佳早已不是朋友罷了。
第十四章佳
佳跟在旭身後進了電梯,不知道是慣性還是地心引力,佳佳覺得電梯門關上啟動的那一霎那,自己有了坐上雲霄飛車的錯覺。就是那種瀕臨在生死邊緣的快感,而理智又不斷安慰自己,這不過是一個電動遊戲罷了。
電梯裏隻有自己和他,背對著站在門邊,金屬的門,鋥亮,可以看見他的臉。佳想,其實仔細看,他還是當年的那個旭,沒有什麼區別的。
他在前麵開了門,迎麵果然撲過來一直深色的貓,卻躬著腰,立著毛,呲牙咧嘴的看自己。
串兒,過來,不許隨便對人沒禮貌。
佳彎下腰,輕輕的搔著貓的前額,原本還防備著佳佳的貓兒立刻溫順了下來。
“我……我給你泡杯茶吧。”他轉身晃進了廚房,佳佳愣愣的看著這隻貓。旭離開之後,佳曾經因為接受不了現實,消沉過一段時間,直到某天偶然知道牛二從宿舍樓摔了下去,才不顧一切的回到宿舍,可是牛二跟旭都沒有再找到。